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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医院，陆瑶已经等在病房外，见她来了，只是匆匆忙忙的打了一声招呼就十万火急的离开了，看来是真的赶时间，苏北并不在意，看一眼面前的门，轻轻推开。

屋内只亮了一盏暖黄色的壁灯，顾向南安静的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脸色看起来略显苍白。

苏北放下包包，走到床边看了一下诊断记录，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虽然已经没有那么烫，但还是没有彻底降下来，点滴还在继续，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苏北打电话订了一些清淡可口的粥，等下他醒了多少是要吃一点的。

顾向南醒来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外卖刚刚送到，苏北正在小厨房里给粥保温，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未来得及回头，他沙哑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北回头，见他自己已经拔了点滴，没有用棉球，手背上已经渗出了一丝血液，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头发也稍稍有些凌乱，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陆瑶有事，我来替她。”

“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没有愤怒，没有嘲讽，他的声音平静的出奇，也没有夹杂丝毫的感情，宛若只是点头之交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苏北站在原地去留不得。他似是没有发现她的为难，迈开脚步走至苏北的旁边倒水喝，苏北看到他的动作，想要从他手中试探性的接过水杯：

“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拒绝的干脆：

“谢谢，不过我说了，我不需要。”

他看出她的小心翼翼，多半是昨天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她，只是事到如今，他帮不了她什么。

苏北终究是没有离开，她尽可能的让自己在这间病房里透明化。

好在顾向南也没再失了风度执意赶她离开。

一场病，为两个人僵硬的关系打开了一个缺口，得以见面，虽然彼此对于昨天的不愉快都只字不提，但他们心里却都明白，事情并没有真的翻页，在彻底解决之前，它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安放在两人中间，至于什么时候爆发，谁也无法预料。

顾向南胃口欠佳，只吃了小半碗的粥就不再动作了，苏北没有勉强他，将剩下的粥放在保温桶里，等他什么时候有胃口了再喝。

从小厨房出来，顾向南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苏北不自觉的皱了眉头，顾向南原本就在看着她，见她这般模样，也未做任何反应，自顾自的抽着，待一根烟抽完，他开口：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留在这里照顾你。”

顾向南笑了一下：

“苏小姐究竟要我说几遍‘不用’你才能理解它的意思？”

两天不见，称呼已经从苏北转换成了苏小姐，她不是听不出他话中蕴含的那层意思，可她却没有一个劝服自己离开的理由，于是依然坐在那里，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对顾向南的话做无声的回答。

顾向南看着苏北，想到了很久之前，他们也是这样各坐一边，他说想让她做自己的女朋友，而她也如现在这般不言不语的坐着，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宛若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可顾向南知道，她已经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