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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震霆和聂风商量了一下,只有等着胡伟的消息了,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聂风还是很重感情的,若是胡伟因为他出了什么事,他也是会内疚的。
“萧护士,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有缘再见。”
聂风像萧雯雯打了个招呼,带着欧震霆出门去了。
他们刚刚出门,八卦的小护士们又围了过来,“雯雯,这是谁啊,相貌可以打八分,条件怎么样啊,靳医生可是一直在追求你,看你一脸思春的样子,他比靳医生还优秀?”
萧雯雯羞红了脸,“你才思春了呢,别乱说,只是我以前的一个病人而已,我跟靳师兄又不来电,你们是知道的。”
谁也没发现护士站的拐角那,靳医生手上抓着一个喝完的一次性杯子,被他紧紧地捏成一团,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激动。
靳医生将被捏成一团的杯子扔进了垃圾桶,穿过人群偷偷地看了萧雯雯一眼,铁青着脸回办公室去了。
“欧大哥,你不用送我了,还先去把车子的事搞定吧,我打车去就好。”聂风拒绝了欧震霆想要送他的建议,走到路边去打车,欧震霆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拨打保险公司的电话去了……
咚咚咚,聂风敲响了龚老别墅的大门。
不一会,门内一阵脚步声传来,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管家老邢的脸。
昨日聂风拜师龚老的时候老邢是在场的,自家主人对聂风的看中他也明了,眼见一日不到的时间聂风成了这般模样,老邢的瞳孔激剧的缩了一下,赶紧打开大门将聂风让了进去。
别墅里的摆设还是和上次来时一样,没什么改动,老邢将聂风引到了客厅中,龚老正在那品茶,看见聂风吊着胳膊进来,眉头紧锁,一股威势平地而起,将手中茶杯重重地往茶几上一顿。
“小风,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聂风见龚老似乎是要发怒,赶紧解释道,“师父,我这可是见义勇为受的伤。”
龚老一听,眉头舒展开来,“哦……说来听听,你怎么见义勇为啦?”
于是聂风吧啦吧啦把钟凯文和吴家姐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龚老听,当说到欧震霆驱车将铁丝网撞倒的时候,龚老抚掌大笑。
“你这个兄弟倒是果断,你也不错,有我辈的风范,没丢师父的脸,这种人,哼哼,若是当年,我就直接废了他。”
看着龚老一脸煞气的样子,年轻时候估计手上没少人命。
“那个姓钟的小子,你准备怎么处理?与其坐等他出招,不如先下手为强。”
聂风看着龚老一副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样子,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人老心不老。
这时管家老邢给聂风端了杯茶进来,见龚老这个样子,放下茶杯走到龚老身边躬身劝道。
“老爷,你心脏不好,可不能太激动了。”
龚老毫不在意地挥了挥了手,老邢知趣的在龚老身后站定。
“老邢,我这刚收个徒弟,胳膊就让人打断了,这事儿要是传回京里,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龚老越说越激动,聂风赶紧好言安慰。
“师父,我胳膊没断,就是有些骨裂,一个礼拜就养好了,这事儿我自己解决,这么点小事都要麻烦师父,多不合适。”
龚老听了抚须大笑,身后的老邢也赞许的看着他。
“行,这事儿啊,你就自个儿看着吧,别让人欺负到头上,哼……我活了一辈子就只有人家被我欺负的份儿。”
聂风听了心中大汗,没想到龚老活得这么霸道,自己入了龚老门下,真是人生福分。
“走,小风,我领你开香堂拜师去”,说完龚老一撑椅子的扶手,挺身站了起来。
聂风赶紧上前将龚老扶起,在一旁小心搀扶着向楼上走去。
龚老虽然有拄拐杖,可走路稳当,一点也不慢,完全不似八十高龄的老人。
龚老带着聂风来到楼上一个小间,示意老邢将门打开,领着聂风走了进去,老邢却在门外候着,没有踏进这房间一步。
“上次你们进的那间收藏室,都是我自个儿收集的玩意,虽然是我心头所好,但都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聂风回想起来,上次在那间收藏室里看到的藏品,还真没几件那种灵气耀目的物件,现在想来以龚老的身份地位,还真不太正常。
等到走进屋里,聂风才知道,可算是进了宝山了。
这个房间的面积并不大,也是二十个平方左右,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镶嵌着整齐的玻璃柜子,每个柜子里都有独立的射灯系统。
玻璃柜子里的射灯系统完美的从各个角度将柜中藏品展示在聂风眼前,从青铜器到书画精品,更多是各式各样的瓷器,小到瓷偶,大到瓷瓶应有尽有。
这些藏品在别人眼里,可能都是价值连城的古玩,可在聂风眼里,只看到一团团耀眼的灵气被缩在玻璃柜子里,这里无一不是精品。
聂风的眉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似乎是感受到了灵气的波动,可是一直吸收不到,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自从眉心的灵气被抽干之后,聂风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灵气去补充,若能说服龚老取出其中一件两件‘鉴赏’一番,足以填饱眉心那个无底洞了。
“我们这一门向来人丁稀少,师爷传下来的物件,全都落在了我的手里,可惜我爱好太杂,若是我一门心思专攻瓷器一项,现在该是国瓷大师了。”
龚老将拐杖靠在墙边,颤颤悠悠地向房间深处的一张供桌走去。
聂风刚想上前相扶,却被龚老出言阻止。
“小风,你先在一旁等着,让我和师父叙叙旧。”
聂风闻言只得在龚老身后不远处站定,伸头向供桌上望去,摆着两张黑白相片,都是中老年时期所拍,肃穆庄严的立在供桌之上。
龚老从一旁的抽屉里取了三根香出来,在一旁的长明灯上点燃插在香炉之上,退后几步,将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齐,似乎衣角稍稍翻起,都是对已故师门先人的莫大不敬。
龚老凝望着右边稍显年轻些的那张相片,“师父,我来看你,我这次找到了一个好苗子,肯定能把师爷的衣钵传下去,我今天把他带来给您和师爷瞧瞧,这就领他入门。”
龚老向后一招手,“小风,过来……。”
聂风赶紧上前,在龚老身后站定,现在这环境让他多少有些紧张,行为举止拘束的很,龚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风别紧张,现在没那么多规矩了,能省则省,来……你在这儿跪下。”
龚老将身子让开,聂风噗通一下跪倒在供桌前的蒲团上,这蒲团已经被磨的油光滑亮了,应该是龚老经常使用的物件。
聂风抬头一看,供桌两边贴了一副对联,刚才离的远了字迹有些看不清,到了跟前这才看清楚,聂风心中默念。
“教诲如涓涓细流点点滴滴终成沧海,引导似步步脚印朝朝暮暮必登顶峰。”
这幅对联虽是白话文,可字字珠玑,笔锋刚劲有力,藏而不露、浑朴凝重,笔划间雄俊伟茂,神完气足应是名家之作,可下面并没有落款印章,作者是谁便不得而知。
“这是原故宫博物院的院长马衡所书,当年师爷开香堂收师父入门的时候,马院长送来的贺礼就是这幅对联。”
“师爷去世之后,师父就把这幅对联封存了,等到传到我这儿了,我偏要把它挂出来,对联写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藏在柜子里便没意义了。”
龚老的话,让他想到之前在某本书上看到的话,所谓古玩,其实它们本身的形态并不值钱,值钱的是历史赋予它们的底蕴沉淀。
一个宋朝汝窑花瓶,它在宋朝的时候也只是个花瓶而已,打了也就打了,汝窑不合格直接被当场砸碎的何止千万,那些被砸碎的残片留到现在,也能被称之为古董残片了,一片也可以拍出离谱的高价。
那么……自己吸收的灵气,便是历史沉淀在这些器物中的残留吗?聂风心中不免有些疑问,那些灵气到底是什么。
龚老的话打断了聂风的遐想,“小风来,在这签上你的名字。”
聂风接过来一看,是一张拜师贴,上面洋洋洒洒竖着写了几行小楷,墨迹还未完全干透,正是龚老刚刚临时所写。
龚老摘下老花眼镜,遗憾的说道,“若我十年前收你入门,定要邀请五湖四海好友广开宴席,大宴三天庆祝,现在行事仓促,一切从简,等有机会我再带你回京,将你介绍给那些前辈名家。”
“全凭师父安排,聂风决无异议”,聂风赶紧表态,打开拜师贴轻轻念了出来。
“师道大矣哉,入门授业投一技所能,历代相传,礼节隆重,今有聂风愿拜于龚心玉门下,授业解惑,自后虽分师徒,谊同父子,对于师门,当知恭敬。身受训诲,没齿难忘。情出本心,绝无反悔。空口无凭,谨据此字,以昭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