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着白衣,苍髯白发,但精神抖擞,颇有仙风道骨之气。。
宫中侍卫也在此时集结了起来,将此处包围。
侍卫们全副武装,约有数千人,为首者高声喝道:“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休得放肆。”
“哼哼。”王展存不屑:“此时方集结,还谈什么皇宫重地,莫不是刚才吓破了胆。”
王展存威势尽显,吓得众侍卫连连后退。
他袖袍一挥,一道精纯的道力如鞭子般抽出,大片的侍卫如打翻的豆子般飞散,不少人骨断筋折,口吐鲜血。
苏展震惊:“这,是凝道境。”
凝道境,道力凝练,透出体外,可化实体。在这大道残缺之地,王展存能有此修为,实是不易,堪称奇才。
“你本可远走高飞,找寻出路,却为何要呆在这贫瘠之所。”苏展此时竟有些惋惜,同为修道者,他亦是敬佩有天资的强者。
王展存冷笑道:“却是汝等不识此地,若是无有机缘,我又怎会呆在这里。”
“苏国师当心。”忧慈大师提醒道:“他境界高于我等,今可退而避战。”
二人虽是难得一见的强者,但面对境界压制,实是无奈,在这凡人国度,入道境便可御统一方,为王国之坐上宾,至于凝道境,则是寥寥无几,跨越万里大地也找不到一个。
苏展这十年来游历诸国,拜会过各地强者,但还未见得凝道境之人,吴国千万子民,也仅仅有苏展和忧慈大师入道,便是感道之人也不过千人。
“今却无路可退。”苏展道:“此生无有他憾,愿与之一搏。”
忧慈大师擦干了嘴角的血迹,修道之人的恢复能力要远高于普通人,此时他也恢复了一些气力。
“今若退去,恐引天下人耻笑。”忧慈大师向前一步:“吾寿元将尽,便搏命与汝交战。”
“做了这么久的对头,今,便了断吧。”王展存道:“为谋机缘,吾亦无退路。”
三人的气场展开,周围的侍卫都抵御不住,被震退到广场边缘。
苏展毫不留手,拔出背上宝剑,便使出其成名绝技,月下空行。
苏展素好游历四方,此绝技为其年轻是外出游历,偶遇一秘境所得,练了大半辈子,却才大成,剑光如银辉,凄美而肃杀。
王展存虽是境界更高,但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深知苏展实力强盛,早年曾在其手里吃过大亏,他快速凝聚道力,道力喷涌,化作匹练,显然是打算全力以赴。
王展存的徒弟们也看出了不凡,个个眉头紧皱,向后退去,生怕被波及。
“汝等众人且退后。”忧慈大师对侍卫们大喝一声,而他自己也是扯下背上袈裟,凝出佛家宝印,这袈裟为佛门传宗之宝,平日动用,消耗法力非常,忧慈大师动用此物,也是不遗余力。
三人都动用此生绝学,只此一招,便可知胜败。
虽是过去一瞬,但似度了十日,场中光芒散去,三人皆倒地,王展存被徒弟扶起,看上去并无大碍,而苏展与忧慈大师却是昏迷不醒。
王展存大笑:“终是无人能阻我,那吴国昏王,还不快出来觐见!”
地宫众人听得,大呼不好。
“今我却如丧家之犬,成了亡国之君!”吴王大哭。
一旁众人安慰:“我主莫忧,此地法阵无人可破,还可拖延些时日。”
“朕岂能一辈子住在这地下?虽是我无恙,但江山社稷却易主也。”吴王嚎啕大哭,全然无了平日的帝王之相。
之前的谭凯、林茂并闻白三人本欲逃离,未跑多远,便被魏国军队抓住。
“却是不该惹那符玄啊,今我二人断送于此!”谭凯大叫,但却无人理会。
符玄坐在大殿一旁的石头上,看着广场上东倒西散的吴国众人,笑道:“徒儿,英雄,却是要在最后出场,方叫英雄。”
符玄起身,拍了拍屁股后的灰尘,姜决以为他要出手,然不料,其却向反方向走去。
姜决不解:“师父不出手吗。”
符玄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何事说过要出手?,要出手的,是你。”
“啊?”姜决惊诧:“我,我自幼至今,连与别人打架都未曾有过,今却如何出手。”
“前日授予你道法,便是为日后准备,今却才有用武之地,你却退却。”符玄摇头。
姜决在一旁看了多时,自知王展存的恐怖,按照先前所学,自己方才感道,今若前去,岂不是以卵击石?
符玄又说:“你言不会打架,扇耳光可会?,莫要犹豫,去吧。”
姜决心中忐忑,那王展存打那数千强壮的侍卫,都不费吹灰之力,但他还是出去了。
广场上尽是乱石碎瓦和倒下的侍卫,忽然出来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却是让王展存和他的徒弟很是惊讶。
“那小孩儿,来此作甚。”柳景春喝道。
姜决略显拘谨,答道:“奉师之命,前来解救吴国众人。”
众人一愣,而后大笑。
“黄口小儿,语出惊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景春上前,摸了摸姜决的脑袋,说道:“莫不是傻了,来此处逗大爷们一乐?”
姜决虽是性格内向,但却不是个善茬,他虽是比柳景春矮了一个头,但却不害怕,攥其拳头,砸向对方的小腹。
柳景春顿时飞出数米外,后方众人大惊,姜决也未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力量,亦是吃惊。
“此子道未化形,内无道韵,显然尚未入道。”王展存道:“你师兄感道圆满,怎会不敌?”
“想是前日内伤未愈?”梁德道。
“虽是未入道,然此子如此年岁便有此等修为,实是不简单,汝等齐上,待看看虚实。”王展存下令。
身后八人一起冲上前,姜决却是未曾见过这般场面,慌忙躲避。
他虽不懂招式,未见过阵仗,但反应超群,轻易便躲开了众人的进攻。
众人亦是不甘,祭出法器招式,各色道力缭乱,奔涌而来。
姜决避无可避,硬接了所有人的招式,若是这些道力落到旁人手里,怕是以及血肉模糊,但姜决仅仅衣衫破裂,体无大碍。
见众人不能伤自己分毫,他渐渐放开自身,胆大了起来。
姜决不懂一招一式,故显狼狈,但却打得众人节节败退。姜决拳拳到肉,由于不知自己的力量,往往会整得自己头重脚轻。
众人苦不堪言,他们可没有这样的强健体魄。没多久,便可以听到不同人的哀嚎。
梁德扑哧一声,口中飞出一颗带血的牙,一旁的师弟也被打断了一根肋骨,他们平日地位尊崇,又仗着本事高超,自是无人敢得罪,今却如市井之人一般与人厮打
“这贼娃,还扯人头发!”一人大叫
“我的命根子!”嚎叫响彻天宇,这彻底震住了在场的众人,众人纷纷后退一步,只留下一人倒地不起。
众人纷纷庆幸,还好那一下没打在自己身上,他们发现了不对劲,虽是与那少年缠斗,但自己的招式打在对方身上却毫无作用,反观对方却是拳拳到肉,即使是扯头发拔胡子,也令人痛彻心扉。
王展存看着自己的徒弟们,个个衣衫破烂,头发如杂草,脸上有血迹,身上锦衣撕得像那破烂的草裙,全然无了来时的神采。
王展存却是顾及形象,自己堂堂国师,又身为奇才,德高望重,岂能与一毛孩厮打?
当即便聚起道力,腾空而起,他并未将姜决放在眼里,一个尚未入道之人,还不能引起他的重视,他只是忌惮少年背后之人,能有如此徒弟,师父必然不简单,可能是某位隐世高人。
“那孩儿,休得放肆,今却饶你离去,不可再无理。”王展存喝道。
姜决看向躲在角落里的符玄,却见后者抡起胳膊,做出抽耳光的姿势,还一边用眼神瞟向王展存,姜决会意,装模作样地说道:“我师之言,不能收回,你若不退去,吾亦不走。”
“哼,却是有胆量。”王展存冷哼道:“道友,还请出来一见,此为吾与吴国众人的私事,还望阁下勿要插手。”
场中鸦雀无声,只听得自己徒弟们的哀嚎。
“咳,咳。”王展存咳了一声,用来缓解尴尬.
“道友何故藏在暗处,还请出来一叙。”
周围又是无人回答。
王展存神色凝重,此人躲在暗处,还能让他发现不了,方才利益神识探查,却是未发现踪影,说明此人实力要高于自己,但他又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自己多疑了,会不会这小子身后根本就没有师父,但他看到姜决毫无退意,有时还以眼神,往一处角落里瞟啊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道友既是不出来,我便要告辞了。”王展存飞上半空,便欲离去。
“师父,且来搭救我等!”众徒弟们大喊。
王展存祭出道力,将众人托起,接应上去。
姜决看向符玄,符玄却示意姜决追击。
姜决虽是不会飞,但情急之下,他一跃纵上宫殿顶部,又一蹬腿,踩塌了半边屋顶,接力而上。
王展存惊讶,这娃还敢追上来,起初他并未在意,而后,令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这毛孩竟凭借力量跳上了半空,。
几人离地近百米,这岂能是常人拥有的弹跳力?
但此刻却顾不得惊讶,姜决的身体如同一颗流星飞来,直砸在王展存的身上。
王展存一个酿跄,头重脚轻,加上经历了先前的大战,便道力不稳,众人直直摔下。
王展存摔得眼冒金星,身上道袍都沾满灰尘,姜决因为拉了王展存垫背,因而未受伤。
这王展存也不愧为高手,从高空摔下,仍未负伤,便就与姜决打斗起来。
王展存本欲拉开身位,好利用自身法力消磨对方,但姜决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直接抱住王展存,就地缠斗在一起。
先前昏过去的苏展二人也已醒来,二人虽是负重伤,但仍能保留一丝清醒,但刚醒来,他们就见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一名少年,与王展存扭打在一起,且二人无有花哨的招式,都互相用牙咬,甚至揪头发。
王展存使出道力,击打在姜决的身上,但后者只感觉到如同有人往楼下泼水般的冲击感,并未受伤。
王展存咬牙感叹:“这是什么金刚神体。”
苏展也惊诧道:“挨了那一掌,却还能活下来。”
姜决体内道纹自成循环,却是使其愈战愈勇,精力无穷。
王展存身上那象征着高贵的紫色道袍被扯烂,他趁机挣脱出,而后拔剑向姜决刺去。
姜决此时却陷入险境,进不能进,退又不能退,眼看要被刺中,他忽然想起符玄的话,抽耳光可会?当即抡起胳膊,给了王展存一个响亮的耳光,那声音,让姜决想起了街上的孩童被家长拿鞋底抽屁股的声音。
这“啪”的一声,可是把王展存给打醒了,他气得满面通红,嘴角还流出血液,他默默吐出一颗牙,大骂道:“贼娃,我誓杀汝。”
他活了一百六十七岁,还未曾受过此奇耻大辱,今日不把场子找回来,日后传出去,他王展存还哪里有颜面。
二人又复扭打在一起,一旁的苏展二人看得心惊肉跳,诸般杀招落到姜决身上,却是不痛不痒,二人在震惊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挫败,这少年小小年纪便实力非凡,却教他们这些老家伙怎么活,只是,这少年打架毫无章法,招式稀碎,全凭身体够硬,才能与王展存抗衡。
二人打了半个时辰,却是被姜决钻了空档,一记狠辣的重拳,砸在王展存的裆部,却如同以卵击石,王展存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怀着悔恨倒地。
苏展和忧慈大师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方想起正事,连忙组织吴国军队反击,没了主心骨的魏国众人,虽是来势浩大,也只能败退,未有半日,都城便安定下来。
待回过神来,才发觉那少年已经离去,不知踪影,二人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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