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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小岸双手软绵绵地搂着昭然,发热的额头贴在他胸前,“你这些天面对我像在看一扇玻璃窗,你在透过我凝视另一个人。”
他多么敏锐,让昭然掩饰的从容开始动摇。
“我只是在想象你长大后的样子而已。”昭然拿捏小岸的手不自觉用上力气,攥得他手腕发红。
“真的吗?那长大后和现在,你更喜欢哪一个?”小岸扬起头,用鼻尖拨蹭他的下巴。
“小鬼,别故意找茬。”昭然握住他的膝盖,轻轻一掀就让他仰面摔到床上,然后单手撑床欺身压上去。
在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岸的脸和鼻尖都浮着一层病态的红晕,略显虚弱地呼吸着,声音也比平时软弱:“1月22号是我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我想你陪我过。”
指痕印在小岸被抬起分开的大腿内侧,昭然忽然有点不忍,放缓语调说:“一向都是陪你过的。你想要什么?”
他以为小岸会说“下船”,于是在心里寻找安慰的词语和必须留下来的理由。
然而小岸慢慢眨着眼睛说:“如果同时存在两个我,我想要你替我宰了另一个,你愿意吗。”
昭然肩膀一震:“没人惹你。”他按住小岸,反扣他双手腕,剥掉短裤,用粗鲁的训*掩饰恼羞成怒的心情。
小岸咬着被单闷声承受着,睫毛慢慢濡湿,双腿发抖,一些血丝溅落在洁白床单上。
*
郁岸安然睡在套房的小卧室里,掰着手指计算链接进游戏的时间。
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不知道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逝了多久,也不知道昭然下班了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急得到处找吧。
早知道就先和他商量一下再来了。
门外忽然响起光脚踩地板的咚咚噪音,脚步越来越近,砰地一声,虚掩的卧室门被小岸推开。
小岸只穿了一件睡衣上衣,抓住郁岸的被角猛地掀开,然后一个滑铲,臭着脸跳进了郁岸被窝里,盖住脸不动了。
郁岸:“……”
小岸睁开右眼:“看什么看,你去客厅睡,走开。”
郁岸掀开被角,看见小岸红着眼眼角,脸颊烫红,紧紧夹着光溜溜的两条腿,又痛又要强忍着的样子很可怜。
郁岸坐起来,抽张纸给小岸擦擦流到腿上的感染蛋白:“看你那不要钱的样子,有那么喜欢他嘛。”
“也对,只有他疼爱你,你只能依赖他。”郁岸自言自语着答案。
小岸抗拒得要命,但身上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最终泄了气,把脸埋进枕头底下:“不是,是因为他就是我的,写着我的名字。”
郁岸微怔,被他的答案轻易说服。
“如果我有能力杀死昭然,成为他的契定主人,让他完全服从我,我就要下一条命令,让他永远不能走出我身边十米之内。把他栓在浴缸里,在他身上刻满我的名字。”
郁岸盘膝托着脸,听小岸咬牙切齿地想象着未来,还适时补充道:“还要给他扎上耳钉,戴上束缚手指的戒指,再戴上胸链,拉一拉扯痛他。”
“这个好,就这么办。”小岸头顶着被子坐起来,裹住身体吸了吸鼻子,“可我打不过他,他一只手就可以把我拎起来。”
“他没有给你找高级的畸核来镶嵌吗?”郁岸伸手点点他绷带下空洞的眼眶。
“找了,我都没嵌成功。”小岸晃晃脑袋,“他说我天生要嵌最好的,所以这些低级的才嵌不上。”
“怎么会嵌不上……”郁岸拿出自己的储核分析器和核匣扩容,掀开盖子,里面整齐码放的畸核正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微光。
“试试这个。”郁岸挑选了一会儿,取出了二级银核犰狳战甲。
既然小岸打架已经很生猛,那么最需要的就是一具能和畸体抗衡的强韧身体,防御类的畸核最适合他。
郁岸剥掉小岸左眼的绷带,露出里面悚人的眼眶,微微拨开眼皮,将怪态核-犰狳战甲慢慢塞进去。
畸核撑开眼眶,引起一阵刺痛,小岸抿唇忍着,不吭声。
“级别越高的畸核镶嵌越困难,痛也是正常的。”
畸核入眼,开始向外生长类似光纤的触丝,与眼眶周围的血肉建立链接。
“有戏。”郁岸退到一边小心等待。
左眼受到强烈的刺激,小岸忍不住紧紧压住眼眶,撑着床不让自己痛到倒下。
几滴血从指缝中溢出,滴落到洁白的被单上,接着,怪态核-犰狳战甲自动从眼眶中脱落。
镶嵌失败了。
“怎么会。”郁岸震惊地捡起沾满血丝的银核,自己镶嵌时明明很顺利,“你还好吗?”
“我习惯了,之前的核也差不多是这种反应。”小岸抬起头,血丝正从左眼中向外渗,“还有其他的吗?”
看着他狼狈却坚定的模样,郁岸犹豫了一下,似乎感到一阵相似的刺痛从左眼深处传来。
他们是同一个人,小岸在过去受到的疼痛,在未来的郁岸自然会感觉得到。
“试试这个金色的。”郁岸把周先生身体里挖出来的的职业核-精械师递给他,自己还没试过镶嵌它,因为级别太高,他太怕痛了。
小岸咬牙试过,但同样镶嵌不上。
“没关系,职业核本来就很挑人的,嵌不上很正常,再换治疗核试试。”
小岸几乎试遍了储核分析器里所有核,竟然不能镶嵌任何一枚。
郁岸陷入沉思,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过去的自己嵌不上这些核,在未来却突然能嵌了。
“你身体里有帮助镶嵌的东西。”郁岸冷不防想起薄小姐的那番猜测。
小岸已经累倒在枕头里,左眼痛得睁不开,除了尝试链接时畸核触丝的刺激之外,一个圆形固体撑开眼眶并摩擦血肉本身就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
只剩两枚核没试过了,一枚被郁岸留下的一级蓝怪态核-猫崽,作用是没什么用,单纯提升对方好感度,另一枚则是昭然送给他的职业核-魔术师。
“猫崽就算了,昭然在茧里完全狂化,一只猫崽能唤醒他的概率几乎为零。”郁岸合上储核分析器,职业核-魔术师自己早就在薄小姐面前试过了,连自己都嵌不上,没必要用三级银核再折磨小岸一次。
小岸蜷缩在被角下,低落地闭着眼睛。
“你往好处想,就算嵌得上,也打不过。”郁岸敲敲他的头,“难道昭然心里不明白吗?”
“他明知道这世上能打败他的人不多,可还是来找你了。”
“但是他说他找错人了。”小岸嗓音发哽,紧闭的睫毛颤动。
“那你就直截了当地骂他。他弄伤你就骂他,满地打滚乱哭,听到没有。不然老怪物还以为自己养孩子养得超好呢。”
小岸吸吸鼻子:“听到了。”
*
小岸挤在床上,睡着了喜欢抢被,郁岸老是睡不踏实,天一亮就穿上衣服去客厅沙发上坐着发呆,思考接下来怎么做。
同一时间,昭然也从卧室里走出来,头发保持柔顺,而不是睡醒后本该卷翘凌乱的样子。
昭然走到沙发前,懒洋洋躺倒,顺势枕在郁岸腿上。
郁岸穿着套房提供的睡衣,外表看起来和小岸没有任何差别。
郁岸皱眉:“你知道你在枕谁吗。”
“反应这么冷淡,当然是你。”昭然闭着眼睛说,“换做他就会很高兴。”
“那你就去抱他啊。”郁岸恨恨往远挪开两寸,让昭然的头掉到坐垫上。
“我喜欢你,要我继续重复几遍呢?”
“别再说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郁岸盖住他猩红勾人的眼睛,免得被怪物的美貌蛊惑,“我来这里有正经事,你别挑拨离间妨碍我。”
昭然歪头从指缝间瞧他,表情忽然认真起来:“四年后我真的变弱了吗。”
“嗯,我就是来确认这件事的。”
“弱到什么程度?已经完全不能在弱肉强食之中保护你了吗。”昭然勾起郁岸的左手,反复审视手背上的电击枪烫伤。
“那倒还没有……但放任下去也说不准。你有头绪吗?”
“生老病死是人类循环,我也不会一直活在巅峰,”昭然坐起来,鼻尖贴近郁岸耳廓,“我知道,对人类而言利益最大化才符合原则,最终衰败的我,也会逐渐失去你吧。”
“你对我大哥发誓呀。”昭然用食指勾出郁岸脖颈上挂的眼睛图腾挂坠,“你更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后那个虚弱的废物?”
对蛤白发的誓是不可撤回的,说了假话就会立刻死掉。
郁岸抿唇沉默。
眼睛图腾挂在昭然指尖旋转,昭然一脸戏谑等待他的答案。
“发誓就发誓,我喜欢昭然,从泡在冰洞里的多手怪物开始,从我给他昭然这个名字开始,他就归我了,就算最后弱到变回一滩怪物,我也要跟它亲吻拥抱做ai。”
昭然尖牙微微张开,耳根漫上一层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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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当日,蛤白正在看着三个蝌蚪宝宝玩积木,突然墙上出现漩涡位移之眼,对着他开始乱发誓。
“???”
大哥一跃而起,像拉手风琴一样捂住三只蝌蚪宝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