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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件事,何家父女都报以微笑,十多年了,纵观非洲内战历史,何曾见过内战时候使用飞机?
打内战的国家,都穷的叮当响,哪来的钱买飞机,哪来的钱训练飞行员?尤其近几年手持火箭筒的普及,还都是激光制导功能的,低性能飞机对于战场而言,就是个一次性用品。
张武为了占领坎帕斯,做了好几年准备,连导弹都埋在山里好几年,打他几架飞机还不是手到擒来。
再和弥渡的人通话,张雅婷就有了底气,尽快放人,钱也会尽快给,如果不放,就等着丢掉王位吧。
弥渡那边没做多少考虑,答应放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此,张雅婷的压力减轻许多,能睡个安稳觉。
何若男腿上订了钢钉,需要静养,正好给了我机会,可以带着何青山玩耍,经过好几天的接触,何青山已经开口喊爹地,并带我认识了他的小伙伴,各种拗口的非洲名字。
我问何青山,“跟他们玩会不会发生矛盾?”
何青山道:“不会,他们都还好,就是太笨了,每次都被那些野狗欺负。”
野狗?
何青山点头,“就是那些流浪儿呀,他们脏兮兮,总是想抢我的东西吃。”
我听到不同意味,让何青山带我去看。何青山带我去了他们学校,路上总能见到维和部队标识,也能看见白色涂装的维和装甲车。
何青山嘴里的野狗,是指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有大有小,大的十六七,小的七八岁,有二三十个那么多,集中在一起,干瘪瘦弱,也就两颗眼珠子大,他们穿着各种花花绿绿的背心大裤衩,脚下塑料凉鞋,何青山说,那都是从国内运过来,免费发给他们的。
这些孤儿被集中起来,免费教学,免费帮他们治病,但依然不学好,下课放学后就在废墟里闹,还会偷鸡摸狗。
虽然是小孩子,但小孩子也很敏感,有各自小集体,何青山和另外一些有父母的孩子做朋友,但拒绝和孤儿们做朋友,嫌他们脏,嫌他们臭。
何青山说,“他们屙屎都不洗的,用手指抠,抠完在沙子里戳指头,搞得整个沙丘都臭烘烘。”
小孩子认知很简单,一个脏臭很自然地划分出界限,但成年人不能这么想,我深切知道,那是因为他们失去父母的缘故。
我问何青山,“你有没有欺负过他们?”
何青山很惭愧,“当然没有啦,爷爷不给我打架,每次都是他们欺负我,害的我没午餐吃,饿肚子回家。”
我很奇怪,学校里没有老师管吗?
何青山道:“每个人食物都是分配的,但他们会抢别人的食物,抢了自己又吃不完,拿去扔掉也不还给别人,就喜欢看别人没东西吃的样子。”
这种思维就是典型的穷人思维,好比国内的任何排队,尤其是工厂食堂打饭排队,我一直弄不明白,食堂的饭从来都是只多不少,每个人都能打到饭,可员工们却总是喜欢挤,插队。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着别人吃饭排在后面,会感觉心理满足。
这些孤儿已经很可怜,但他们却想看到更可怜的人。孤儿和有家庭的孩子,是对立面,他们单个很弱,但团结起来,就能欺负别人。
如果照这样的思维,这个地方再过一百年也富裕不起来。
我本来想着教育何青山一些大道理,让他爱人,眼见这种情况,我选择沉默,何青山太小,说了道理未必懂,让他自己领悟。
我没能给何青山讲道理,何青山反倒抛给我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问:“阿爹,你为什么不和妈咪生活在一起?你们是离婚了吗?”
我回答说,“阿爹太忙,一直在国内,所以没生活在一起。”
何青山又问:“可是你跟张姨娘结婚了,你为什么和妈咪离婚?是因为她又老又丑吗?”
这个问题让我无法回答,这孩子都是从哪学来的?
我说:“这个问题你问过妈咪吗?”
孩子点头,“问过。”
“妈咪怎么回答?”
孩子摇头,很委屈,“她没回答,还打了我一顿。”
我说哦,下次再问,千万别说你妈咪又老又丑。
……
……
张雅婷要求弥渡把人送到瑞士,大家在瑞士交接,这样相对安全,刚订好机票,准备出发,新消息传来,张平一行离奇失踪。说是从西部边防往首都运送途中遭受攻击,整支车队被俘。
形势突变,瑞士之行取消,新的危机降临。
如果我估计没错,劫车队的是张武,他肯定渗透了弥渡的指挥系统,知道西部边防什么时候送人,也知道张平一行对弥渡的重要性,所以安排人劫车。
多么简单的手法,我们却想不到。
其实何若男提过这个方案,她意思是让人去劫车,可惜身边无可用之人,没有好的将领。tGV6
劫车这种事,不是想象那么简单,最要紧的情报工作要做好,劫车时候快准狠,没点魄力根本干不了。
可惜何若男腿受伤,不然她亲自带队,完成这任务小菜一碟。
主要首脑没有,弥渡的要挟自然不成立,但新的要挟更恐怖,对方打了匿名电话,自称是索马里海贼,知道抓获的人身份非同小可,索要赎金一百亿,不然就杀掉国王继承者。
这则消息过去没有五分钟,张武电话过来,很诚恳地表示,愿意帮助张家重新夺回政权,前提是,要确定张平有老国王让位给他的官方文件。
这种小伎俩,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懂。
张武劫了张平,却假扮索马里的人要钱,同时还要看王位继承文书,这是打着伪造文书的主意来的。
张雅婷道:“老国王临死前什么遗言都没说,更加不会有遗书,张武却要官方文件,单此一条,就能判定,人在他手里。”
这就为难了,张平在弥渡手里,还有的谈,毕竟我们有弥渡需要的东西。落在张武手里,那就难办了,无论是军火资金,对张武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他又不急着要钱,我们处于完全弱势的一方,没有资格谈条件。
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不知道,回复张武:“文书是有,但张平不见了,弥渡又登基,文书也是废纸一张。”
张武道:“我知道张平在哪,他和我手下的雷克顿关在一起,雷克顿身上有定位装置,每天晚上发送一次定位,救人这事交给我,你只需要把文书准备好就行。”
我这才知道,张武脑子有多精,现在这情况,从他安排雷克顿护送张平那刻就预定了,他知道西部边防肯定会叛,所以让雷克顿跟随,还在雷克顿身上安装定位,真特么阴险。
事已至此,张雅婷无语,道:“还好他们只是要文书,不是要钱,那我们伪造一份。”
何若男闻言笑,“张武只要文书不要钱?别逗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被张武还贪心的人,别说钱,一张卫生纸他都想装自己口袋,等着吧。”
事情果然被何若男说准,才过了一天,张武电话过来,但说话的是雷克顿,声音很沮丧,对张雅婷道:“实在对不起,没能救出你父亲和你伯父,海贼们看守实在太严了,只有我一个逃了出来。”
张雅婷忙问:“他们被关在哪?情况怎么样?”
雷克顿带着哭腔,“他们被运往索马里边境,你伯父大腿中弹,你父亲发高烧,他们都没有合适的药物治疗,得尽快想办法营救,不然,怕是挺不到明天。”
我擦!登时我就火了,对张雅婷道:“达令,太好了,两个碍眼的老头子终于要死了,我们从此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让他们见鬼去吧。”
张雅婷拿着电话,傻眼。
我把电话拿过来,对雷克顿道:“谢谢你大兄弟,你帮我们一个大忙,回头我会给海贼们打点钱,表达一下感谢。”
说完挂电话,不给雷克顿表演机会。
张武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分明是押着人脖子硬啃,一点委婉都不讲。
张雅婷还担心,“万一是真的被海贼抓了呢?”
我道:“你见过那个海贼跑去陆地上劫持人质?海上那么多货船他们看不见吗?”
何若男也笑,劝道:“放心好了,我给师父打个电话,他不会对你家人怎么样的。”
张雅婷不信,“万一呢?张武那么奸诈。”
何若男道:“他再奸诈,他也是中国人。”
张雅婷想了想,点头,同意何若男的提议。
何若男打电话给张武,那头接了,先问好,再叙旧,无非是些吃了吗?最近身体好吗?师娘好吗,问的张武颇烦,直接问:“想说什么你赶紧,我这打仗呢。”
何若男道:“师父,想办法帮帮张家,救人出来,张家在坎帕斯失势,但在国内还有许多产业,周发那小子很会赚钱,也会做事,你帮他,他以后会十倍百倍报答你。”
张武道:“胡说,我见过那小子,他才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何若男道:“信我了师父,他要不好,我怎么会跟他许多年。”
张武一语道破天机,“那是因为你傻。”
何若男气怒,“那你帮不帮?你不帮我自己救,弥渡炸烂我一条腿,我要把亚布格炸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