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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卡西也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零↑九△小↓說△網】“比利是自愿的！不是我杀的！”

“自愿的？什么意思？”詹姆斯疑惑地问。

卡西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天我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里跟他说了这件事，我希望他能替我去见那个女人。因为我知道不能被你们发现我跟那个女人见过面，否则这件事迟早会查出来的。比利当时很震惊，甚至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他愤怒地指责我。可是那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比利最后说他愿意替我去，而且会想办法帮我搞定这件事！”

“所以你就同意了一个朋友替你杀人？甚至搭上他自己？”詹姆斯反而沉下声音说。

“当然不是！其实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想杀那个女人！比利之所以会选择杀了她......也是为了他的儿子！”卡西露出一丝凄凉的笑。

“他的儿子？你是说他帮你杀人，然后你帮他抚养儿子？”詹姆斯想到卡西领养比利儿子的事问道。“可是为什么比利不自己抚养呢？”

“哎！”卡西长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比利的身体状况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毕竟以他的病情来说支撑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药物虽然帮他延长了这么久的寿命，但人的身体毕竟是有一个极限的，他这几次的复查报告显示他的状况越来越糟了。大概也就只剩七八个月的时间了。“起初，我没有答应，可是比利说当初是我救了他，而且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样选择对我们两个都好。而且，我们当时也并没有下定决心一定要杀她！只要最终她能改一下那种无理的要求！但是为了能够彻底的解决掉这个问题，我们也设计了一个方法，尽量让她的死像是意外！”

“也就是说，比利用自己的命来换你帮他抚养儿子？这是我听过的最残忍，最离谱的交易。”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詹姆斯心里却隐隐为比利的选择感到压抑。他们查过比利的个人资料，知道他的妻子早就离开了，可能儿子就是他最在意的人了吧，即使知道卡西这件事做得很没有人性，可还是想在临去世前把儿子安顿好，这个选择既无奈，又让人心酸。“所以你们就利用了那个河豚杀人，装作是因为毒素没有处理干净，变成一场意外！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让比利也死呢？”詹姆斯心里隐约能猜到是为什么，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或许是有些同情一个父亲，又或许是为比利有卡西这样的朋友感到惋惜。

“你说得没错，利用河豚是我设计的，因为我知道，河豚一粒鱼籽的毒素甚至胜过同等剂量的氰化钾上千倍，短时间内就能让人死亡。起初我也是希望只让那个女人死，只要比利把毒悄悄放在菜里就可以了！”说到这，卡西的脸上又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表情。

“可是比利觉得只有两个人都死了，才更像是一场意外，而且没有留下人证。还有，他说相比之下，他更愿意死在美食之下，他经历过在病床上挣扎的日子，绝不可能有什么比被病痛折磨的日子更难熬了，所以......。【零↑九△小↓說△網】”卡西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头也完完全全地低了下去。

“果然是这样，只是为了尽量少地给警方留下线索，至于说不想受病痛折磨，或许是这样，但是谁会真的愿意直面死亡的恐惧呢？如果比利真的不惧怕死亡，当初也不会去参加圣劳伦斯的临床试验了吧？或许是绝望，或许是.....只有自己真的为了卡西把仅剩不多的生命都搭上才能让他真的尽心抚养自己的儿子。但是，比利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这显得也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知道了史密斯夫人的死的确是卡西策划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詹姆斯觉得自己的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压抑。

“没错，你们好像也成功了，如果不是我们找到了史密斯夫人的U盘，可能真的没有证据带你回来，对吧！”詹姆斯压着心里那种感觉问。

卡西露出一丝苦笑：“或许是吧，我不知道你们在哪找到的那个U盘，但是如果我说我现在被你们抓进来心理甚至还有些轻松你相信吗？”卡西抬着头，紧紧地盯着詹姆斯。“如果你像我经历过这种感受的话，就会明白我到底有多痛苦，其实我早就该死了！”

“嗯，如果你说得是真的，我很庆幸自己至少面对的不是真正的恶魔，至少还会对杀了自己的朋友有一丝愧疚。”詹姆斯调侃着说。

卡西却很平静地说：“那种感受不是你能体会到的！残酷而且冰冷，就像深处但丁所描述的地狱最后一层。”

“好吧，我的确不懂，因为那种地方是你这样的人该去的，我的指责，就是站在这里，把你踢下去！”詹姆斯起身说道。“好了，卡西医生，谢谢你的配合！现在您可以回去了。不过希望您可以做好准备，因为你的下半生可能就要在监狱里行医了，当然，我会提醒你的狱友们，不要跟你交朋友！”詹姆斯也紧紧盯着卡西的眼睛说。

卡西看出詹姆斯的愤怒，没有生气，也没有站起来，只是微微地笑着说：“警察先生，你还真是个正义的人啊！可是，与正义为伴的代价可是很难想象到的！”说完这句话，他才缓缓起身。“对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把比利的孩子送去福利机构？”卡西转头看着詹姆斯说。

“我会的，而且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詹姆斯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或许是跟菲尔呆得时间太长了，或许是他实在是对卡西这种变态的心理不知道除了嘲讽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谢谢！警官先生！”卡西好像没听见一样。“不只是为了比利的儿子，还有，你让我终于从恐惧中走了出来。”说到这，有两名警员进来，架住卡西的肩膀，准备带他出去。

“等等。”詹姆斯突然叫住了卡西。“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史蒂夫杀了史密斯，却放过了你？”詹姆斯突然想到这件事，史蒂夫和史密斯都死了，或许只有卡西才知道这个答案了。

卡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其实当你们第一次找到我，告诉我史密斯死讯的时候我以为是史蒂夫的报复，所以我也很害怕，怕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直到上一次在电视上看见他死了。或许是他还没有下手就被你们抓住了吧。”

“好吧！”詹姆斯示意两个警员把卡西带出房间，又向身边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察说：“都记下来了吗？一定要一字不落！”

“是的，长官！”

“好了，整理一下口供！然后送给我一份！”

“明白！”警员答应一声，起身离开。

审讯室里只剩詹姆斯一个人了，他倚着桌子，暗暗思索。

除了一些细节和之前的设想略有出入，但是已经可以确定卡西就是凶手了，关于史密斯夫人和比利被杀的案子已经可以结案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开始有一种感觉升起。卡西说自己不知道史蒂夫为什么放过他！他现在没有必要撒谎了，可是按理来说，卡西才是史蒂夫最应该报复的人啊，难道真的只是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吗？

詹姆斯就这样思索着，房间里一片安静。

“零零.....。”

“喂，菲尔！嗯，我这边已经结束了！呵，你想不到我有多庆幸你不是卡西那样的人！嗯？去医院，好，那我们到了之后详细说吧。正好有些问题。二十分钟后见！”詹姆斯挂断电话，打开门走了出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两个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