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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宅厚被刘鹏举按在椅子上面,他心中有事,本来不想再多逗留下去,但听到刘鹏举的话以后,李宅厚无奈,只能问了句:
“兄长还能有什么事?”
他是真的想离开了。
不管由于什么样的原因,是思念亲人呢,还是心中的仇恨想要尽快的报复,他出来的时间都已经足够的长久了,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再拖延下去,他必须要回归山门了。
但是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面对刘鹏举的挽留,李宅厚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就这么拉下脸去走开。
刘鹏举叹了口气道:“在离这里二百里外有一处恶水渠,那水下有一个本事高强的修真人士,这的人都叫他河神。这河神极少与人接触,身边尽是些奇珍异兽。其中的一只叫做独角龙的,据说在水下修炼了几百年,终于得成的人形。河神竟收了这个独角龙做义子,两个月之前,我的父亲带我妹妹去南州拜访亲戚,归途之中竟被这独角龙拦住,他见我妹妹貌美动了邪念,势必要占为己有。我妹妹当时急中生智,对独角龙说求亲须得有诚意,必须要给足了自己面子才可以嫁给他,当时我妹妹胡乱说了一个地方,那独角龙果然放走了他们父女,本来以为无事,哪里知道就在一个月前,那独角龙竟然派人送来了满满的两大箱珍珠玛瑙等物,说他近日就要亲自来拜访岳父,叫刘府赶紧准备婚事。我妹妹誓死不从,但那独角龙势力极大,又有河神撑腰,谁惹得起?因此才出此下策,以比武招亲为名,想招揽一个道业高深的人入门为婿,好让独角龙知难而退,即便不成,也多了一份对抗他的力量”
“恶水渠……”
熟悉的名字在李宅厚的脑海当中荡漾,当日和水清婉在老龙河上偶遇七顺他们的事情历历在目,当初这些人正是听从了李宅厚的话语,这才改变了航线,从恶水渠附近绕道来到蓬莱仙岛,以为是找到了一条捷径。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出现的结果竟然是那么的不如人意,这件事起李宅厚一直都耿耿于怀,他的其中最大的一个心愿,就是找到杀害七顺他们的凶手,然后将之血刃。
往事不堪回首。
想着恶水渠的凶名他还是有些知晓的,不过并不是很了解,现在竟然是连河神这种传说之中的存在都出现,不由得令李宅厚这种从缥缈峰出来的人物,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
刘鹏举说道这里叹气道:“现在我们的处境你也知道了,我妹妹性情刚烈,绝不能下嫁给独角龙那畜生。兄弟你如果不帮忙的话,那我妹妹只有死路一条”
这件事的确是非常的挠头,这个刘鹏举竟然把这件事和李宅厚绑在了一起,可是李宅厚也没有办法呀,他才是什么也的实力,这点心理预期还是有的,打败白玉树已经算是勉强了,如果要是去面对恶水渠当中那传说之中的怪物,他哪够啊?
李宅厚心道不好,自己本想赶快了结这里的事情,就回飘渺峰,但刘鹏举话已开口,又不能不回答他,李宅厚只说道:“我本事低劣,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算是真的说出了心里的话了,李宅厚可不是胆小的人,可是他是一个很知道负责的人,如果此事他有很大的把握,哪怕是只有一部分的把握,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可是面对没有把握,甚至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的事情,如果他还是答应了去做的话,那就是违心骗人了,这种事情,李宅厚是打死都不会去做的。
刘鹏举头摇的跟拨浪鼓相似,他说道:“兄弟过谦了!你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了,那独角龙最迟三两日之内就要到来,有兄弟帮忙的话,我也多了几分胜算,难道兄弟真要见死不救不成?”
说来说去这个球再度的给李宅厚踢了回来、
李宅厚心里犯难,他说自己本事低微也确实是实情。拥有强大的灵力却无法用出,自己学会的三招破天剑也是时灵时不灵,这如何对阵大敌?刘鹏举见李宅厚面漏难色,他哼了一声道:“既然贤弟如此为难,那我刘家的生死就与阁下无关了,阁下请便把,如需盘缠小庄可以提供,我就失陪了!”
这是在强留啊?
李宅厚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自古最怕的就是人情帐,互相要是陌生都没有多大的事情,但是一旦要是熟悉了,不帮忙?那可就是天大的错误了。
刘鹏举大跨步就要离开,李宅厚最怕这招,他一把抓住刘鹏举的胳膊道:“我答应留下就是”
这番话也实在是说的勉强,这个决定,也实在是有点被动啊,李宅厚真的是一点底气都没有的。
看起来,这个刘家现在的处境也算是不妙了,人才匮乏到了一定的程度,在面对这样的大事的时候,连个出手帮忙的人都没有,真的是令人感觉到痛心与无奈。
但是李宅厚的态度还是感染了刘鹏举,这个小子大喜,他紧紧的握住李宅厚的手激动的说道:“好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来,我们再饮几杯!”
李宅厚顿时无语了。
刘老庄主也是高兴万分,三人又喝了一阵,刘阿娇敲门进来了。她换了一身新衣服,但依然是红色的,红色的紧身外衣加红色短裙。刘鹏举笑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客气了?”
刘阿娇坐在刘老员外的身边,此时她双眸如水,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温柔神色。她笑嘻嘻的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我以前不就这样吗?”她说话是看向李宅厚,但马上就躲开了目光。
刘鹏举见刘阿娇神色,心中一动:“难到我这个妹妹对李宅厚有些意思?要是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面对着刘阿娇突然改变的态度,李宅厚真的是心中无奈,如果是几个月前的他,会很理解刘阿娇的举动,而且会很支持她,也不会产生任何异样的想法。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处于一个相对较为单纯和天真的状态。
然而从宗门的角度出发,李宅厚救了韦凤这几个人,结果却被害死在万丈崖底,如果不是在关键的时候遇到了燕道极的话,他的这口怨气此生都是没有办法出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李宅厚见到了燕道极以后,听到了他的故事,然后又在幻景当中经历了短暂的一生。
实际上到了这的一个阶段,李宅厚的心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在成长起来,而他积累了多年的知识和想法,也都是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和实现。
所以虽然时间不是度过的很长吧,但是李宅厚懂得却很多,做事情成熟了很多,和之前有天大的区别。
也包括对待感情、亲情、友情……很多很多的东西。
刘鹏举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李宅厚只能勉强相陪。四人又喝了一阵,初时刘阿娇并不如何言语,但酒过三巡之后,刘阿娇彻底放开了端着的架子,变得侃侃而谈起来。四人聊得开心,待残席撤下,竟聊到了深夜,场面甚是热闹。
当酒宴散去的时候,李宅厚要回房间休息了,刘阿娇陪着他一路前行,说了很多的话语,主要还是围绕着他们小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
李宅厚只是淡淡的听着她讲述着那些事情,偶尔与他脑海当中的记忆重叠起来,他也会发出会心的微笑,和刘阿娇说那么几句。
感叹着人真的变化好快的,以前的刘四不清楚,但是光是李宅厚经历的这段时间就足够精彩了,,记得在白玉树时期的刘阿娇对李宅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他和她对话,她都会感觉是在浪费时间。
但是现在的他只是偶尔的说出那么几句话,而她却围绕在他的身边,讲述着他并不是十分喜欢的故事,她仿佛是变成了一个话唠。
可是李宅厚明白,,他还是他,她还是她,都没有什么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是实力,只是谈吐。只是见识而已。
刘阿娇或许看中的正是这些东西吧,
从前或许看起来很珍贵的东西,现在翻出来看看也就是那么回事,简单的干净不简单的记忆,李宅厚在感叹,有的时候,记忆真的会欺骗人的。
晚上,刘伯带李宅厚住进了客房。此时刘伯的态度大为反常,颜色之中亦是毕恭毕敬的,这让李宅厚大不受用,他觉得这样的感觉怪怪的,他拍了下刘伯的肩头,用刘四的口气与表情对他说:“老伯,你就把我当成刘四看待就可以了,你这样客气,我倒不习惯了”
刘伯道:“这哪里敢!你现在可是咱们府里的大英雄,也是咱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哪里敢慢待你了?我就怕你惦记着以前我对你那么恶劣的事呐”
李宅厚摆手道:“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以后你还叫我刘四就好,你放心,我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你下手报复你的”
刘伯畅怀一笑,本来刘伯还想如何重新面对自己和这个刘四的新关系,此时见李宅厚言谈志诚,神态恭敬,心中也大为受用。二人的关系达到了一个非常和谐的状态,刘伯把李宅厚安顿好了就告辞离开,此时已是深夜,李宅厚酒意涌了上来,他就觉得头重脚轻,似乎周围的墙在移动一般,他的面前有一张桌子,上面的茶水茶具,水果点心早就为他准备好了,李宅厚口渴难忍,他想去倒点水喝,无奈酒后反映迟钝,竟没注意脚下的凳子,生生的被绊了个大跟斗。
李宅厚身体热乎乎的,他也不站起,索性他褪掉了上衣,露出强健有力的上肢及宽厚的胸膛,他从没有过这种拥有强大的原始力量的感觉,此时他头晕眼花,肚子里翻江倒海,似乎马上就要吐将出来。
李宅厚赶紧就地盘膝打坐,一阵阴凉感觉渐渐流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胸前的戏龙石得到主人的召唤,微微的泛起淡绿色光芒,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这戏龙石仿佛在渐渐苏醒一般,翠绿色的石身竟然微微颤动着,李宅厚感觉到了它的兴奋。
李宅厚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恶心,头晕,思维混乱的情况褪去了很多,李宅厚运行了三个周天的太上感应真绝。飘渺入阶术,此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李宅厚心头一动,心道:“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收招定式,戏龙石非常不情愿的断开了与李宅厚的联系,李宅厚定了定神,他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一个熟悉的身形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她穿着华丽,穿着小貂皮上衣,裘皮的紧身长裤,裘皮短靴,目光之中自带着三分抚媚神色,她先是一惊,而后笑眯眯的看着李宅厚道:“你可真是健壮呀!小英雄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宅厚低头一看,见自己赤/裸着上身,他赶紧转身去拿外衣,但屋内光线昏暗,又不知上衣被甩在了哪里,一时竟无法找到。李宅厚心头一惊,来的人正是曲念念。他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在白玉树的房间之外看到的那一幕,李宅厚顿时觉得面红耳赤,脸从鼻子尖一直红到了脚后跟,他倒退了几步,露出了尴尬,十分不自然的一个笑脸,他躲在黑暗的屋中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干什么?”
曲念念也不客气,她直接走进来并回身带上了门,她直接来到李宅厚的身边,两条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她此刻身体软绵绵的,目光太诱人了,李宅厚心头剧烈的跳动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了,他此时酒意上涌,头脑混乱,支支吾吾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曲念念道:“小英雄有赶走白玉树的本事,却还怕我这个柔弱小女子吗?”说完,她嘻嘻的笑了起来,曲念念心道:“看样子这小子还未经世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