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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完后寻枫出了东林会馆,与众人告别说去找老爹,实则暗中跟着曹俊楠。想着今日有没有机会让他吃点苦头!
他见曹俊楠出了会馆就有两护卫跟着,心里暗道不妙,若不打发护卫,今日之计便成不了。他一路跟着曹俊楠出了镇子,行人渐少跟得更是小心。
青石路上几人的脚步声甚是清晰,寻枫发现身后似乎也有脚步声一直跟着自己,突然回过头,见一肤色黝黑青年男子站在身后不远处,神情有些尴尬。
寻枫心生警觉,暗想这人是不是在跟踪自己,他停在原地欲让那人先行。那青年男子朝他走来,站住说道:“小兄弟为何跟踪他人?”
寻枫心想:“这人果然不是普通行人。捉弄曹俊楠这事不着急,这人鬼鬼祟祟跟踪自己,弄清怎么回事才是当务之急。”他道:“你是何人,又为何跟踪我?”
那人道:“小兄弟放心,我并无恶意。我瞧你跟人跟了一路,左右闲来无事就跟着看看热闹。”
寻枫心想:“难不成他看出我想捉弄曹俊楠?不应该呀,我也是刚刚才有这想法。”但见他一副修真模样打扮,又不似本地人。道:“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来我们东林镇有何目的?”
那人道:“我是离火部落梅城人,刚在桃城游玩欲回梅城,路过此地,见小兄弟跟踪他人,便跟了过来。若有需要帮忙处,我可以帮你。”
寻枫心想从桃城去梅城,途经东林镇倒也没错。瞧他对我没什么隐瞒,不管说话是否属实,倒能帮上自己大忙。
他道:“这位大哥,你不是我们东林镇人,有所不知。刚我跟踪的那位小少爷是我们东林镇的恶霸,小小年纪,便无恶不作。当地人无不对他深恶痛绝,可碍于他家的实力,众人只好任由他胡作非为。今日眼见他落单,我本想惩罚他一番,可是有两个护卫跟着,真是难为我了。”
他故意把曹俊楠说得一无是处,以博得那人的憎恶和帮助。果然那人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侠义心肠,实令在下佩服。你是想让我帮忙引开那两护卫?”
寻枫喜道:“倒也不用引开,只需缠住就行。咱们快走罢,边走边说,须得赶在他们前头布置一下。”
那人对寻枫所谋之事也甚是好奇,便跟着疾走。寻枫抄了近道,来到桃花江畔一座木桥前头。江对面便是东林曹府,一大片地和房屋都是曹家的。因江对面住的大多都是曹家之人,这座木桥便叫“曹家桥”。
曹家桥长二十多米,仅有一米多宽。之前这桥只是用两根四十多米长的巨木横跨江岸,双木间铺着木板。后来因曹俊楠生性惧水,曹父才在桥上立起了护栏。
寻枫把计划对那人说道:“待会儿那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假装袭击恶少。对面就是恶少的家,那两位护卫一阻挡你,他就会往桥上逃跑。然后我们在桥上动动手脚,保证让恶少掉入江中。”
那人认为一个小镇上的护卫,实力有限,不足为虑。自信道:“此计不错,我就帮你挡住他的护卫,迫使他往桥上逃生。”
寻枫见那人一口答应、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窃喜:“此计一来可以捉弄曹俊楠,二来可以引得曹家人与他打斗。不管这人有啥目的,在东林镇得罪了曹家,保证让你在东林镇难以容身,看你还怎么跟踪我。”
曹家桥本是曹家人自用的桥,此时又临近中午,桥上空无一人。两人跑到桥中间,寻枫让他把木板两头的木钉弄开。那人凝出火元素,几下便烧毁了四块木板。寻枫拿起一块木板瞧了瞧,心道:“烧得不错嘛,有个帮手就是好,不仅不需要自己动手,还不会留下痕迹。我可不会火元素,日后曹家也猜不到是我干的。”
寻枫满意地放下木板,道:“恶少快来了,你到桥头等罢。”
那人疑惑道:“小兄弟你呢?”
寻枫道:“我就在此处等他。待恶少上桥了,我再跳入江中,到时候在江里再捉弄他一番。”实则他料定打斗一起,曹家便会有人出来营救,哪还敢在江里捉弄曹俊楠。他的打算是,跳入江中,顺流而下,悄无声息地逃走。
寻枫望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心想:“可怜的替罪羊,谁让你跟踪我。反正你是外乡人,得罪了曹家也无所谓,别再来东林镇就好。”
那人回到桥头,一会儿就等来曹俊楠三人。那人依计动手,曹俊楠果然朝桥上逃走。寻枫伏在桥面上,一见曹俊楠上桥,赶紧落入江中。
曹俊楠心中大骇,不知谁胆敢在曹家门前伏击自己,他上桥疾跑、呼叫,哪顾得上看桥上木板是否有恙,猛不防踩在寻枫动过手脚的木板上。
寻枫潜在江水里,听得一声尖叫和落水之声,尔后是曹俊楠惊恐万分地救命声,心情大快。片刻又听得岸边跳下几人,知是曹家人赶来救援,于是潜水顺流而逃。
那人还在桥头打斗,想脱身却被赶来的曹家护卫拖住。幸好护卫担忧曹俊楠安危,纷纷跳入河中相救,才让那人逃脱。
那人逃至一偏僻之处,细细想来,方觉被寻枫利用了一回。心里不禁懊恼起来,如今东林镇是待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回梅城。
原来这人是永生殿的梅城城使古越。三个月前因消息不准,使得离火部使陆铭伏击水雨泽不成,反被寻枫震得身受重伤。他命古越调查寻枫,欲想得到他身上的宝物。
古越只是暗中见过寻枫,不知他来自哪里,只知是桃城人。他到桃城各地寻了两三个月也不曾找到寻枫下落,却得到陆铭命令,让他不用再调查此事。
古越心情轻松之余,又困惑为何不用再查?这日他取道东林镇准备回梅城,正好碰上东林会馆的选拔考核。心想寻枫的年纪差不多正是参与选拔的年纪,说不定能在此处寻得。果不其然,他在东林广场瞧见了寻枫。
他一路跟踪,为了取得寻枫的好感与信任,才答应帮忙枫捉弄曹俊楠。岂料被寻枫过河拆桥,利用了一回。心道:“这小子年纪甚小诡计倒不少,幸好陆部使让我不用再查此事,不然真难对付。”
寻枫顺流漂了一段时间,便从江里起来,回家换了一身衣服。此时已过中午,他带着两个馒头到镇上找疯先生。
疯先生斜眼看了一眼寻枫,见他喜悦之情跃于脸上,知他已通过考核。他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这一上午发了许多事,先是蓬东遭遇不公,后是自己遭曹明算计,又得书袋先生相助,最后自己又捉弄了曹俊楠一番。他想自己之事不用告诉老爹,省得他担忧,便道:“我去办了一件趣事,嘿嘿,待会儿跟您说。先说说上午考核的事。”
他将蓬东所遇之事说了一遍,未了,道:“蓬东运气也太差了,碰上这事。”
疯先生道:“他若不是分到第十二考场,恐怕连第十九名也取不得。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选拔不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完心想:“十多年前我不来到这里,恐怕蓬东一辈子也没修炼的机会,从这方面来说,他还算幸运的。”
寻枫一想起上午选拔之事,心情甚是不悦,闷闷不乐道:“我们几人都选拔上,丢下蓬东一人,我瞧着挺难受的。”
疯先生见他兴致不高,便转移话题道:“说说你的趣事罢。”
寻枫不再想蓬东之事,兴致勃勃将如何捉弄曹俊楠说了一遍。疯先生听后,脸色阴沉道:“不是跟你说过上次之事不再追究?”
寻枫道:“本来我也没打算捉弄曹俊楠,听霜蝶说他怕水,我才想到捉弄他一番。只是让他落个水,没什么大碍吧。”
疯先生道:“上次曹家仅仅因我的算命说辞就怀恨在心,可见曹家是锱铢必报之人。今日之事若被曹家知晓,东林镇岂有我们父子容身之地?”
寻枫行事之前并未想到此节,现在听老爹一说,背后也冒出冷汗。心道:“幸好我行事小心,没有让曹俊楠发现也没留下什么证据,否则真是惨了。”
疯先生又道:“你若不是一直心怀报仇之心,岂会因霜蝶一句话就去捉弄曹俊楠?你这点隐忍之心都没有,老爹如何放心让你走上修炼之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岂能因一时痛快而不计后果行事?”
寻枫听了疯先生这席话,心里羞愧难当。说道:“此事是我欠考虑了。不过曹俊楠看他那副神气的样子,就想捉弄他。”实则更让他怀恨在心是曹明差点令他无法继续修炼。
疯先生想到他才十四岁,许多道理不是他这个年纪能想明白的。便缓和了些语气道:“一个小小曹家,爹还不放在眼里。不过咱们身负血海家仇,须得低调谨慎行事,能忍则忍。还有,日后若再遇到陌生人跟踪须得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寻枫点头,道:“日后在桃城木馆,我远远避开曹俊楠就是了。”
疯先生欣慰点点头,道:“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好好修炼,切莫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