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凄出轨之谜!
钱教授抬起头,咦,那位老人呢?他左右望望,旅客们要么打盹,要么发呆。钱教授满怀诧异,问斜前面的旅客:“对不起,我对面那位老人家,什么时候走的?”
“老人家?什么老人家?没留神儿,你对面好像一直空着。”一声长鸣,火车进站了。
钱教授赶到希尔顿,已经是午后了,钱教授扫视了一遍大厅,没有黄校长和林曼云。他迅速来到前台,自称公务出差住一晚,想要一六八八房间,出门图个吉利。
前台小姐说先生对不起,已经被预订了,但隔壁的一六八六空着,也是很吉利的数字。钱教授二话不说,马上答应下来。现在,他基本可以肯定,黄校长和林曼云确实来了省城,订住在这家酒店,一六八八房间。
如果在平时,钱教授会觉得自己很聪明,但今天不同,他没有心情。钱教授机警地上到十六层,找到一六八六房间,打开门,进去,关上门,摘下墨镜,解开口罩。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四下打量一番:看样子,比标准间高级,咦,这里还有一道隔门,在右手,对,右手是一六八八。
原来,这两间房可以并成套间。钱教授脱掉鞋,悄悄走过去,握住门把,轻轻拧开,还有一道门,没有把手,推一推,推不动,肯定是从那边锁住了,他俯在门上,侧耳细听,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钱教授回过身,眼前正对一张大床。
他痛苦地摇摇头,想必那边,也是这么一张床,等到晚上,自己在这边,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在那边。钱教授颓然地躺倒在床上。他昏昏沉沉,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的所助理,一会儿是那个神秘的老者。“钱先生,您别太难过,现在的进步了,夫妻都得给对方留点儿自由。
这是我老公的名片,他在律师楼,主打离婚和财产分割。要是用得上,您找我就行,直接找他更好。”不,我不要离婚!“你还可以忘掉这件事,忘不掉也要忘。
遇到这种事,要么散伙,要么忍让,或者,你也出去偷着干点儿什么,大家撤平了,谁也不欠谁。”
不,我怎么可能忘掉!钱教授闭上眼睛,慢慢地,一切都模糊起来,钱教授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睡了一下午,他的精神好了一些,爬起来,走到那扇隔门边,侧耳听听,没有声音。钱教授松了口气,快一天了。
身上汗渍渍的,很不舒服。他走进浴室,脱掉衣服,打开淋浴,水要热,越热越好,已经拧到头了,心里怎么还是这么冰凉?钱教授哭了,林曼云啊林曼云,孩子都那么大了。
我到底哪儿不好,让你做出这种事情?哭够了,还是没有的。钱教授擦干身体,穿上的,回到床边坐下。
他拿出笔记本电脑,启动,插入存储器,打开那个视频文件。从拿到这个视频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多个小时,而钱教授还没有完整地看过一遍。他麻木地盯着屏幕,快一天了,却一点儿也不感觉饥饿。希尔顿到底是大酒店,隔音很好。
虽然地处闹市,却听不到街上的嘈杂,只有电脑在发出响声。荧光屏里,黄校长和林曼云正在xìng交,用的是最传统的姿势,男上女下。上面,是钱教授的老板,下面,是钱教授的妻子。
老板的的,妻子的的,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摩擦着,一下又一下。噗嗤,噗嗤,肉体交合。嘎吱,嘎吱,大床摇动。呼哧,呼哧,老板喘息。嗯啊,嗯啊,妻子的。
(钱教授的老板,正和钱教授的妻子xìng交,用的是最传统的姿势。)钱教授木然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心中却不再那么冲动。他得知妻子出轨,已经一整天多,震惊期过去,现在应该冷静下来,认真思考了。
林曼云人到中年,内心却一直是个小女人,小女人最需要的是安全感,而回想起来,老钱这些年恰恰没有给妻子足够的安全感。当年在加拿大做博士后,两年一期,东一期西一期,没钱买房也不敢买房,别说林曼云没有安全感,老钱自己也觉得动荡。
不过国外有一点好,国移们都差不多,找工作没有顺利的,大家总可以自嘲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海归之后就不一样了,一个外来户,错过了最佳的发展期,又赶上领导不待见,老钱夫妇心里就更没底儿了,说起来是回归故土,其实在外那么多年,世道变了,人也变了。
哪儿有什么归宿感?回想起来,林曼云看似单纯,其实心思很重,当初和老钱结婚,就是找个靠山,留在国外。现在她和黄校长搅在一起,恐怕还是想找靠山,留在国内。林曼云为的母,心智应该成熟,跟校长通奸,绝不是一时糊涂。
虽然视频以动作为主,对话不多,但也可以看出,他们的私情发生已久,不是一次两次,而且,黄校长是给过林曼云好处的。钱教授很容易地联想到,妻子的出轨,很可能是黄校长上台伊始,整顿海归学者那会儿就开始了,而回报,则是林曼云提了职。
而自己也没有被整肃。黄校长喜欢出头露面,外事活动场场不拉,而林曼云作为口译,场场又都要陪。黄校长领队,林曼云随从,单独接触的机会太多了,林曼云要红杏出墙,谁也拦不住。
如今这世道,办离婚太容易了,一张纸,几个章,完事,就这么简单吗?不,没这么简单。噗嗤,噗嗤,噗嗤!嘎吱,嘎吱,嘎吱!呼哧,呼哧,呼哧!嗯啊,嗯啊,嗯啊!
黄校长换了个的,继续抽chā着林曼云。钱教授面无表情,还是木然地看着,只是伸出手,把音量关小了一些。
前些时候,网上出了条新闻,说是市委一个领导干部,带着女下属开房,被女下属的丈夫发觉,雇了人跟踪,前后一个多小时,全程的。苦主一怒之下,把视频放在网上,结果怎么样?点击率奇高无比。
钱教授未能免俗,也全程看了一遍,他只记得当时觉得好笑:前戏快一个小时,抽chā不到三分钟。真正让钱教授震惊的是,广大吃瓜群众的跟贴,洋洋洒洒几十页,没有几个是谴责奸夫的的,几乎一边倒,全是幸灾乐祸。
有为视频的清晰度喝彩的,说什么质量远超岛国动作片,有对男女的姿势点评的,还有对那领导干部羡慕嫉妒恨的。唉,人心不古,只要事不关己,大家似乎都乐意当麻木的看客。钱教授还在暗自伤神,忽然,门口好像有了响动。
钱教授竖起耳朵:开门,关门,是隔壁一六八八,客人回来了!钱教授一个激灵,站起身,蹑手蹑脚,走回到那扇隔门边,附耳细听。鞋子踢落在地,一只,两只,闷闷的,男式皮鞋,又是一只,两只,很清脆,女式皮鞋,嗯,高跟的。
悉悉梳梳,是衣料在相互摩擦,好像还有亲嘴儿的响声。说话了,有人说话了!“小林,你的表现真不错,连俚语都能翻出来,把那边的翻译给镇了。”
“还不是校长您领导有方,用人得当!”钱教授心里一沉,是黄校长和林曼云。“哪里哪里,小林是人才,咱们学校,学历一抓一大把,真正有能力不多。”“校长,我又要啰嗦了。
我们家老钱,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就是迂腐一点儿。您就给他个正教授吧,他会好好干,给您争脸儿的,看着他整天没精神,我这心里也不好受,伺候您都没心境儿。”“小林啊,我说过,日后再说。
我说过的话呢,肯定兑现,不过,我不能连着给你们俩提职,下面会闹的。”
林曼云不说话了,钱教授屏住呼吸。悉悉梳梳,还是悉悉梳梳,肯定是在的服。过了好一会儿,又黄校长的声音。
“小林啊,我看得出来,那几个老外看你的眼神儿都变了,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外面那么多年,这个外事处,水汪汪的,接待过多少外宾啊?”
“校长,瞧您说的,人家是良家妇女。啊,嗯,您别摸了,这可不是什么外事处,人家除了老公,就接待过校长您。”又是一阵悉悉梳梳。
然后,几声吱吱嘎嘎,对,是床垫弹簧的响声,看样子,两人已经上了床。怎么办?狠狠砸门,冲进去,捉住这对奸夫的!不,等一等,破门而入,抓奸在床。
然后呢?钱教授又想起网上那个视频。男人捉奸?捉什么奸?真有胆子,一刀剁了奸夫,我老钱有吗?没有,知识分子,说说还行,真干起来下不了手。
那怎么办?交给组织处理,组织会怎么处理?没有的问题,没有财务问题,生活作风算个屁!
顶多一个党内处分,党内处分算什么?就像当妈的捧起孩子的小手,嗔怪着打上一记手心!林曼云呢?身败名裂。我老钱自己呢?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
还有孩子呢?孩子怎么办?钱教授不敢再想下去了,是啊,如今这世道,玩女人不算什么,女人被人玩儿才叫可耻!钱教授高高地举起手,却迟迟没有砸上去。吱吱嘎嘎,咿咿呀呀,断断续续的,没什么节奏,真正的xìng交,可能还没有开始。
别犹豫,再犹豫就晚了!等等,又说话了,听听,说些什么?“宝贝儿,明天就别回去了,多住一晚上,让我好好疼疼,怎么样?”“校长,不行啊,我们家老钱不会做饭,胃又不好,我只给他准备了一天的饭菜,我不回去,他会瞎凑合的。”
钱教授的拳头,垂了下来。他只觉鼻子一酸,转过身,视线正对床上的电脑。视频已经结束,屏幕,定格在最后一帧画面上:钱教授的妻子林曼云,赤身的,仰面朝天,自然分开的双腿间,黄校长的的,浓浓的,粘粘的,正缓缓地流淌。
门的那边,再没有言语,只剩下大床,在吱嘎吱嘎地摇晃,节奏分明,仔细听,还夹杂着喘息和的。
钱教授的泪水,夺眶而出。(视频已经结束,电脑屏幕,定格在最后一帧画面上。)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