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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音知道风雅对人类灭亡这件事情一直很在意，也因为这件事情经常跟他冷战。

但是，她都没有像这样这么激烈地表露过，原来她没有一刻是忘记的，原来她这么痛苦。

一时之间，魔音甚至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他有些不敢面对风雅了。

此时他对白晓常非常的厌恶，但是厌恶之中又有说不来的情绪在其中。

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听到风雅说的话，也就不会这么内疚为难。

但是没有她，他也不会知道原来他自以为的爱，自以为为她做的事情，都让她倍感压力。

“我该怎么办？”魔音喃喃自语，转身，有种想逃离的冲动。

白晓常安慰着虽然哭的很厉害，但嘴还是没停下来的风雅，思绪却渐渐飘远。

此时她脑中浮现的不是一直放在心里思念的爸爸妈妈，而是墨。

恶作剧成功般的欠扁的笑容，训斥她时的愤怒，面对敌人时的从容，担心、纵容、虚弱……

一张张熟悉的脸浮现在脑海中，清晰无比。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力有这么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墨的模样印在了脑海了。

从他们相遇到现在，过了这么久，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把他真正地放在心上的？

白晓常失神中，风雅又讲到了让她哭笑不得的地方，脸一个劲地往白晓常身上凑。

白晓常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变得不忍直视了。

“……”风雅你这么做真的好吗？幸好魂体不会真的留下眼泪和鼻涕，不然她真是没话说了。

“小白，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呆太久了，我也知道他不想让我离开，我也不太舍得，但是……”风雅眸光黯淡下来，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对她说：“你是来带我走的吧。”

没想到风雅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白晓常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反应过来，无奈地点了点头。

风雅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门外的魔音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口，她早就知道了？

随机，他将惊讶的表情收了起来，脸上挂着忧愁和痛苦，也是，她这么聪明的女子，应该也早就发现了吧。

她都知道白晓常会带她走了，却还要跟她坐在一起聊他们以前的事，难道是真的不愿意再呆在这里了吗？

风雅之所以能知道白晓常是从地府前来带她走的，是因为她现在是灵魂体，她能感受到从白晓常身上散发出的对她的引力。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件事很古怪，后来仔细一想，这个位面的人类早已灭绝，有怎么会有人出现在戒备森严的魔宫呢？

白晓常是地府使者的想法就隐约成型了。

直到刚刚，她从白晓常身上感受到了比上次还强大的引力，于是她大胆猜测，吸力会随着她成为魂体的时间增长而增长。

“既然你知道了，那么…跟我走吧。如果你要反抗的话，我也是不会再任由你留在这里的，你知道这已经有违规则了。”

风雅的脸越来越白，脸上表情有些松动。

“而且，违反规则不仅你会受到天罚，魔音这个罪魁祸首也是在劫难逃，你就真的愿意看着他以为天罚受苦吗？”

风雅低着头，眼角滑下两行泪珠，像是对自己说话一般声音细小：“当然不愿意。”

魔音终究是坚持不住，大步跨了进来，“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