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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恰似一朵血色烟花在高空绽放,四溅的血水喷洒开来,霎时便溅了猝不及防的二楼众看客一脸。
一楼大厅,许多人也被洒落的血水淋到,一个个错愕的就像是染血的木偶一样!
“啊――!杀人啦――!”
短暂的死寂后,万花楼妓子第一个发出了惨叫,尖细、惨绝人寰的像是正在遭受非人折磨一样。
紧接着。
各种怒骂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他娘的!是哪个敢在万花楼动手杀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是吧?!”
“艹!害老子染了一身的血!”
一片混乱中,苏牧北一人走进,踩着门窗碎片、满地血迹,面向万众。
“宰了老鸨的就是这小子?”
见苏牧北只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俊朗少年,大厅里,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错愕、讶异。
有些人已经猜出了眼前少年的身份,但没法将对方前一刻展露出的果断风格,与他们认定的懦弱、自卑相联系。
区区一个私生子,也有胆量血溅五步?!
“啧!”孙不二跟在苏牧北后头走进了大厅,他扫了众人一眼,再望向地面斑驳血迹,咋了咋嘴。
“孙子我早就提醒过你,让你别挡道,别挑事。你非不识好人心,不把我的提醒当回事。这下好了吧。别说屁股了,你丫得整个人都没了!”
“唉,没办法,孙子我就是这么善良的人,干不出大只鲲这么凶残的手笔・・・・・・嗯,我只会找人轮到你屁股都不剩,命还是要给你留下的。”
众人:“・・・・・・”
你他娘的!你这还叫不凶残?!
你这简直比人家北侯凶残一千倍,一万倍,好不好!!
“无论如何,”
有人站了出来,指责苏牧北。
“万花楼老鸨只是和北侯大人开了个玩笑,就遭北侯大人痛下杀手,北侯大人心肠未免太过歹毒!不把我京都人放在眼里!”
他轻描淡写的以一句玩笑揭过老鸨羞辱性的要求,又添油加醋,以点带面,言称苏牧北不将所有京都人放在眼里,居心叵测。
孙不二当下就怒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说老鸨只是开玩笑?那你他娘的能在我面前趴着翘起屁股吗?一个小小老鸨,也够资格和五侯开这样的玩笑?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公然蔑视五侯,羞辱五侯!”
“北侯只杀她,不诛尽万花楼,已是大量。你们・・・・・・有意见?”
谁敢有意见?众人都噤声。
虽说这位北侯即将被天权、天枢两位神将取而代之,但眼下对方毕竟仍是北侯,惹恼了他,他若执意拉你陪葬,天权两位神将不见得就会节外生枝的救你。
到时,那可就真是,抱大腿不成反丢条命了!
这时,天权神将的声音传了出来。
“哎哟!北侯大人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小人这副小心肝都差点被您吓的跳出来了。”
大厅、舞台上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分开,露出了天权神将故作害怕的身影。
“不过,”
他忽又淡淡道:“万花楼老鸨言语冒犯您,被您诛,那是她罪有应得。可咱们这些人,没得罪您吧?”
他指了指自己鞋面上沾染的血迹,又指着苏牧北,用命令的语气道:“自己乖乖跪着爬过来,把我脚上这些血渍舔干净了。”
有他出头,许多不怕死、想要巴结天权的人,都纷纷站出来,手指苏牧北。
“对啊。北侯身份虽是尊贵,但也不能肆意妄为,牵连无辜吧?我只是一个看戏的,却被溅了一身血,找谁说理去?北侯大人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起哄声中,苏牧北的目光却是没有落在他们任何一人身上,他的目光穿过分开的人群,落在舞台上,落在天权脚边那一道身影上。
当看到总管身上十数个被火焰烧灼出的伤痕后,他身上气息骤然冷了下来,直接迈步往舞台走去。
那些手指苏牧北、想要呵斥他的人,在苏牧北走过他们身边时,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样,不约而同的集体失声,愣是一句话也没敢说出。
就这样,苏牧北一路无阻的走到舞台前,再纵身一跃,落在了舞台上。
“侯爷!”总管见苏牧北朝自己走来,不由老泪纵横。
旁边,天权神将笑:“老东西,哭什么哪?你应该高兴才对!你以为我让你家娼侯跪着爬过来舔干净我脚上血,是为了羞辱他吗?错!大错特错!”
“我这是在帮他认清自己的身份!教他学会怀旧!”
“这人哪,不应该只有苟且和自欺欺人,还应该有诗、远方和情怀。你家娼侯不能因为坐上了侯位就忘了他上一辈的情怀啊。”
天权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在大厅传开后,霎时便引发了一波接一波的哄笑。
他的一个随从见苏牧北缓缓走近,更是跳了出来,手指苏牧北呵斥道:
“娼侯!你是聋了吗?没听到我家神将大人是让你跪着爬过去吗?赶紧的!”
他放肆至极,伸手就要去按苏牧北的头。
这种以下犯上、还不必担忧自己会受到惩罚的体验,让他享受到了极大的快感。
然而。
一路直行的苏牧北,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见对方挡路,苏牧北只是伸手轻轻一拔,像是扒拉开挡住视线的杂草一样。
嗖!
随从的身体直接飞出了舞台,在哄笑人群的上空,轰得一声,炸开!
如此果断的杀人风格,让整个万花楼猛得再度陷入了死寂。
敢当着天权神将的面,一巴掌拍碎他的随从,这位北侯是找死哪?还是找死哪?
尽管认定了苏牧北是在找死,却没几人再敢笑出声。
先杀老鸨,再诛天权随从,大家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北侯根本不像传闻中的那般懦弱,他手段狠着哪!
“谁伤的你?”
走到总管身前,苏牧北望着他身上的烧伤,问,语气似无波古井,平静,却蕴藏着风暴。
“天权!”被紧随而来的孙不二搀扶起来,总管扭头死死盯着天权神将,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两字。
“嗯,”苏牧北点头,朝孙不二示意:“先带总管出去治伤。”
“放心吧。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了。”孙不二拉上总管就要走。
“我有说,你们可以走了吗?”
天权坐在椅子上,望着苏牧北,淡淡道:
“你想让自己的属下先离开,再跪下替我舔干净脚上血,这种掩耳盗铃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本意就是为了让你能认清自己啊。你让我这总管老朋友离开,岂不是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呵,让他们都留下吧。好好看看你的本来面目。”
他话音落地,孙不二两人却是停也没停,径直往万花楼外走去。
而苏牧北更是站到他身前,俯视着他,问:“老侯爷丧期内,就是你跑去我的地盘,在老侯爷灵堂上闹事?”
这是苏牧北第一次正眼看天权,居高临下的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