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言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你说……你说你采到了散花子。”

余白的声音冷冷淡淡，听起来像是在刻意掩饰些什么，“我引开熊瞎子之后，就在那附近找到了散花子。”

虽然余白刻意说的轻描淡写，但陆卿言知道，那个过程一定凶险万分。

而且，肯定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在附近，就恰好发现了草药。

她紧紧的拥抱着他，视线逐渐模糊。

余白拍了拍她的背，还继续安慰：“我没事，走……我带你回去。”

他刚要起身，却“嘭”的一声，径直倒在了地上。

陆卿言心中的恐惧顿时放大到了极点，她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余白的身体，“余白！！”

余白一把握住了她在空中的手，有些无奈，轻叹道：“陆卿言……你……你走吧。”

陆卿言突然冷静下来，轻声问：“你受了很重的伤，对不对？”

余白没说话，半晌才出声，“放心，我会好好的，我需要休息一会，才能恢复。”

陆卿言出奇的固执，“不，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余白眼底有一瞬间心疼，旋即又坚决地说：“我一身血腥味，很快便会引来野兽，你双目失明，现在是白日，你走出去尚且还有一丝存活的希望，如若你呆在这，无疑是死路一条。”

陆卿言苦涩一笑，她对着他，轻声说：“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余白叹了口气，语气却依旧轻柔，“陆卿言，我这次是第一次求你，也是唯一的一次，你走吧。”

陆卿言拼命的摇头，泪水在眼底打转，“你说过……你会娶我的，我等你，余白，你不能这么轻易死去！你听到了没！”

余白伸出手，抚摸在她脸上，旋即柔情化作冷冽，他淡声说：“陆卿言，你别犯傻了，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告诉你也无妨。”

“从头到尾，我从来都未曾喜欢过你，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有其他的目的。”

陆卿言的心狠狠皱成了一团。

他又接着说：“在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的确喜欢过你的身体，你的容貌，它们足够娇嫩，也都是独一无二的，可这些东西，只是肤浅的，在我眼里……”

他说到这，痛苦的闭上眼，从嘴里吐出来的字却依旧凉薄，“你和取悦我的青楼女子并无区别。”

陆卿言凄凉一笑，轻声问道：“你真是这样认为的？”

余白说：“要怪，就怪你认人不淑。”

陆卿言又说：“我不信，是你救了我，也为我守过夜，背过我、亲过我，看过我……现在，你和我说你从来没有心动过，你觉得我会信吗？”

余白感觉体内的血液流失的越来越快，他紧拧着眉，沉声说：“我并非没对你心动过，也想过与你度过此生。”

“可我今日才幡然醒悟，为了救你，我已经牺牲太多，如若再纠缠下去，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

陆卿言的声音很轻，似乎被风一吹，就要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