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慕容余鄞以各种借口和理由深深的在余白家中呆了半个时辰。
见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他终于起身,从桌角旁,捻起两包草药,“多谢,我先回去了。”
刘氏心底暗暗舒了口气,连忙笑道:“好。”
慕容余鄞回到城隍庙中,徐幼卿和一批部下正吃着馒头。
“殿下你去哪了?我在村子周围寻了个遍,都未曾见到你的身影。”
慕容余鄞提了提手中的药包:“抓药去了。”
徐幼卿皱了皱眉,“你唤一个人去不就得了,这馒头都被我们吃光了,我手里只有最后一个。”
慕容余鄞瞥了一眼馒头,淡淡收回视线说:“不必,我已吃过。”
徐幼卿愣愣的拿着馒头,这才又送进口中,“你不吃,那我吃了。”
“外面情形如何?”慕容余鄞回归到正题。
“放哨的人说了,葫芦村各家各户都未有异样。”徐幼卿如实回答。
“东南西北八个方向的人呢?”
“他们也并未听到任何动静。”
慕容余鄞垂眸,手指轻轻的扣在草堆上,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徐幼卿试探的问了句:“会不会是我们猜错方向了?”
慕容余鄞摇头然后点头,既而再摇头。
“现在我敢百分之百断定,那食人怪物不是野兽而是人。”
徐幼卿眼睛发光:“说来听听。”
“野兽不会有如此智慧,本来他伪装的很好,只不过这一次聪明反被聪明误。”
“若他闹出一点动静,或许我们还会相信他有可能是野兽,但他如此谨慎,这等洞察力是寻常的野兽不具备的。”
“可是我们的人一直在那守着,也没有人离岗过,既然他要挑衅,怎么会没有一点风声?”
慕容余鄞叹了口气:“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并非那等遇事冲昏头脑之人,反而有一定的耐心和野心。”
“那我们总不可能跟他一直耗着吧。”徐幼卿说出自己的疑虑,“昨日你也说了,皇上那边催得紧,若不能快速破案,一雪前耻,想必你想要再回到东宫中更是难上加难。”
慕容余鄞挑了挑眉,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微光:“谁说要跟他一直耗着?”
“那殿下的意思是?”
“狗急也会跳墙,既然他有耐心,那我们就逼着他把耐心耗尽。”
徐幼卿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殿下是想故意装作束手无策,灰溜溜的回去。那人定会得意于自己的聪慧,在我们回去时,再次对我们下手。”
慕容余鄞淡淡一笑,如千树万树桃花舒展开来。
“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些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传递出一抹无声的讯息。
霎那间,空气中传递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气。
晌午时分。
刘氏把地板的板子挪开,顺着楼梯下到了地窖中。
“陆妹妹,你一定饿了吧,我从邻居那讨了些干粮过来,你先凑合着吃。”
刘氏一边给她东西,一边与她说早上发生的事情。
陆卿言慢慢嚼着锅巴,冷静的说:“他已经发现我在地窖中了。”
刘氏惊愕:“那如何是好?”
陆卿言把最后一口锅巴吞下去:“整理一下,我要上去。今早他是故意的,如若我不出去,他中午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