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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见她终于出声，才松了一口气：都已经过去了，那人虽然开始说是你指使，可后来不也证实了他诬陷你，好了别难过了……”

瑞希却哭得加悲痛欲绝，呜咽着抱紧端王。|

小宫女认真负责向瑞晗汇报着她所知道一切，瑞晗不得不感叹皇宫中，果然每一处都长了耳朵和嘴巴。

“那人开始指控是端王妃指使他去做？”瑞晗蹙着眉头问道，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感情。

“是。”小宫女拼命地点了点头，“可是不知道后来为何又变卦了，说是受了宫中雷妃娘娘指使，现雷妃娘娘已经被太后关起来，就连雷太妃都不敢为她求情呢。”

雷妃和雷太妃都是出自高丽，也是雷柏华夏皇宫中大靠山。瑞晗脑海中不断思考，看似后宫中争斗，却无形中推倒了雷柏，甚至整个高丽靠山。一向将高丽当做有力后盾肃王，实力自然又要受不小影响。

光宗降了肃王爵位，现太后又来剪断肃王羽翼，难道说肃王真有夺位之心。可相处那么久，瑞晗却不觉得肃王动过这样心思，反倒是他所做一切，像是为了帮助端王爷。

正瑞晗和小宫女说话功夫，又有一个宫女匆匆跑来，“阿万姐姐不好了，皇后娘娘，她喊痛……”

瑞晗心中暗叫不好，怕还是来了，她转身向小宫女，疾声吩咐道：你去请太后娘娘，你去去太医院，请产婆来！”说罢，瑞晗急忙向内殿奔去。

见瑞晗进来，榻上闵氏忽然大声叫喊道：皇上，皇上救救臣妾……”她神智陷入昏迷之中，时而叫着光宗名字，时而叫着阿万名字，时哭时笑，没有片刻安宁，声音渐渐嘶哑，嘴角也泛起丝丝血迹。

“娘娘，我这里。”瑞晗上前握住闵氏手，口中不断轻声安慰，猛然她想到什么，转过头冲着傻愣门口太监宫女大喊，“去准备热水……”用手指住一个年纪偏大老嬷嬷，“你过来帮忙！”

瑞晗让老嬷嬷握住闵氏手，趁她平静空当，用手摸了摸她额头，却是一片冰凉，再用手轻轻掀开她衣裙，目光所及却是一片蜿蜒鲜红。

瑞晗倒吸一口冷气，“皇后娘娘怕是要生了。|”

老嬷嬷听了瑞晗话，瞬间焦急起来，“阿万姑娘，这里连个产婆都没有，若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差池，不是你我能担当起……”

瑞晗俯身仔细看了看闵氏样子，言语却不容置疑，“宫口开了三指，不能再耽搁了，不想死话，就照我说去做。去打盆热水来！”

那老嬷嬷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她虽然害怕，却也是个果断人，闻言再不争执，急匆匆便奔出内殿。

这边瑞晗从怀中掏出素帕，轻轻用水浸湿，有些紧张擦去了闵氏头上汗用水，瑞晗心中知道她一定很痛，闵氏大声叫着，用手攥紧了瑞晗手，瑞晗只觉一阵剧痛，却也没将手抽回。

“娘娘，你忍耐一下，等宫口开到七指，奴婢让你用力时候，你用力。”

老嬷嬷捧着满满一盆热水进来，有些紧张看着房里一切，瑞晗低声吩咐他放床边。派去请太后和太医人走了有一段时间，换做平常也该来了，可如今到了闵氏生产却连半个人影都不见。

“再去请太后和太医！”瑞晗转身向那老嬷嬷吩咐。

闵氏忽然目光直直地盯着瑞晗，忽然厉声叫道，“丽太妃，你没死？！……”须臾间变得无限惊恐。

“娘娘，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你孩子……”瑞晗当然知道这话中还有许多隐情，可现也顾不上这些，只能好烟劝慰闵氏，“那是先皇唯一血脉，你必须生下他……”

“孩子……孩子……”闵氏凄惨大叫一声，飘散殿内血腥气息让人有些做呕。

太后身边李嬷嬷尚未进殿，已经听到声声惨叫，她终究是不忍这个时候进去，再听不到闵氏叫声后，她才缓步走了进来。

闵氏面如死灰躺床上，纤细身子蜷缩成一团，看不出是死是活，瑞晗焦急跪榻边，一一遍遍用素帕擦拭着她额，企图唤醒她。而闵氏怀中，抱着正是一个刚刚出世婴儿。

见有人走进来，瑞晗警惕回过头，与李嬷嬷目光相接一刹那，瑞晗终于明白过来，有些悲凉地说道：

“皇后娘娘失血过多，已经升遐了。所幸孩子是平安。”

“是皇子还是公主？”李嬷嬷冷冷问道。

瑞晗抬头直视着她目光，深深地怨念，连手上沾染过无数宫中女子鲜血李嬷嬷都不敢直视。

“太后娘娘果真不愿意放他一条生路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瑞晗笑着说，她笑得很诡异，看李嬷嬷心里直发慌，“太后娘娘就如此狠心，不能容下一丝先皇血脉？”

“这种事情，怕是容不得你我做主，也轮不到你我假装仁慈！”李嬷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留下血脉？让他将来好找太后娘娘报仇？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李嬷嬷一伸手，厉声喝道：把孩子教出来！！”

瑞晗一时间犹豫不决，她自己是肯定保不住孩子，可是真要将孩子交出去，她又于心不忍。

“不忍心是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李嬷嬷冷哼一声，“太后娘娘早就预料到你会这样，既然你不想将孩子教出来，那么就由你亲身手送他上路吧！！”

瑞晗一怔，睁大眼睛看向李嬷嬷，如何她都不敢相信刚才自己亲耳所听到。

“还不点动手！！”见瑞晗愣神，李嬷嬷再次催促道，“太后娘娘还等着你去回话呢，若是你动作点，也许太后娘娘还会留你一条生路，若是你抗旨不从，惹恼了太后娘娘，大概肃王爷也救不了你！！”

杀？还是不是杀？思考时间只有短短几秒钟，瑞晗就将手伸向闵氏刚生下儿子，就算自己不杀他，也会有第二人来，倒不如自己给他个痛，要怪只能怪他命不好。

要杀死一个刚刚出生孩子，并没有瑞晗想象中那样艰难，就算这样，小婴儿出于求生本能，也苦苦挣扎了一会儿，可只片刻，挣扎就停止了，取而代之是长时间寂静。

一切结束，李嬷嬷拿出太后手谕。她声音冰冷，“传太后手谕，医女阿万，玩忽职守，致使皇后闵氏血崩而死，早产皇子亦因其救助不利夭折！现将其打入天牢！”

瑞晗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了多久。这个牢房没有窗子，看不到日落月升。这里，时间万全没了概念。牢房很干净，饭菜也很干净，可是阴冷得厉害，仿佛直接冷到骨头里面，瑞晗抱着棉被瑟瑟发抖。

看守桌上摆着一盏小小油灯，那是这间地牢里唯一一点光线。瑞晗想起平日里，虽然仙羽宫比较冷清，但也算是灯火通明。瑞晗心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比天牢中其他囚犯，她并没有受到任何非人待遇，也没有受到精神上虐待。饭菜说不上好，可也不算难以下咽。看守至多时不时带她上去参观各式各样刑具，以及详细讲解刑具使用方法而已。每当这个时候，瑞晗也几乎都会崩溃了。

一开始，瑞晗相信用不了多久，肃王便会救她出去。好女不吃眼前亏，等看到肃王之后，就该哭着扑进他怀里，还是故作坚强地忍着眼泪说自己没事……如果看守能对她好一点，她还会做出圣母样子替他们求个情，以便肃王面前加分。现看来，他们没这个机会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却始终没等到肃王派人来救，瑞晗心里产生了一丝怨愤，不过此时肃王也该忙焦头烂额，太后既然敢把她抓回来，就一定不会害怕肃王想要救人。

有时候瑞晗也会幻想着，等到肃王来救时，她奄奄一息地躺那里。这时，他才会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有多重要。因此后悔不迭，不过她可不是轻易能原谅他。

被关押日子极度无聊，瑞晗也只能不停地编织各种各样故事安慰自己。她甚至幻想过影十七终于发现了他心中对自己感情，孤身闯入地牢来救她出去，两人从此浪迹天涯。但她心中又实舍不下肃王……

不到一个月里，瑞晗精神，从自信满满，到愤恼怨恨，到惶恐不安，现，她只祈求自己不要被人忘记。她不想死，也不想终老这个黑暗地牢里。

就她近乎绝望某一天，地牢里突然闯进来一大群披甲执锐兵士。燃烧火把明晃晃地，让她眼睛有些刺痛。

一个浅蓝色身影替她挡住了光线，替她披上了暖和斗篷。逆光之中，那个人脸孔一片模糊，只有那双眼睛，灿若星辰，蕴含着无限柔情。

“姑娘，皇登基，大赦天下，你自由了。”他柔声说道，“不过太后娘娘有话要对你说。”

第52章杀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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