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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卫忠点点头,道:“少主放心,老朽最是了解六合钱庄的人力、物力,绝不会让任何人觉得不公,只是少主,真的要这么做吗?”
致远见他面色有些黯然,知他十分看重那批能够足以重建六合钱庄大部分分庄的黄金,为了这笔黄金,他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心中一种歉意油然而生,微笑道:“相信我。”
看见致远平和的笑容,他明白少主这是安抚自己,忽然清醒了起来,自己当真是老糊涂了,少主既然做出决定,自己就该支持,何必这般纠缠,还要少主安抚自己,道:“属下知道了。”
致远见胡卫忠的情绪好了许多,与众人告别后,便随着怜怜一道走出议事大厅,留下各怀心思的众人。那些留下的人应该庆幸自己的选择,因为在短短几年之后,六合钱庄成为六合大陆最为闪耀的新势力。
两人走到无人出,随意找个亭子坐下,致远道:“姐,我还是没有想到四大域的长老只有一个人肯支持我,想必,各分庄掌柜想要离开的定然不在少数,如此,六合钱庄的实力势必大幅度缩水,你会不会怪我。”
怜怜见致远此时与刚刚在议事大厅中相比,完全变了模样,没有了那么从容,倒是有些颓然,心中明白,在薛家旧部面前,他必须自己十分肯定自己,方才能够取得别人的信任,但他实际上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面对这么多人的否定,心中有些失落是正常的,道:“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怪你,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你所坚持的,我都会支持你,我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抱负,但是我明白,在六合大陆上,不管做什么,没有武力都是行不通的,致远,你今日表现得非常好,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到时我们的新六合钱庄定然会屹立不倒,今日离开的那些人定会为自己的有眼无珠悔恨终生。”
怜怜的一番话,对此刻的致远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今日的情形太出乎他的以来意料,故而有些怀疑自己,但是怜怜的话让他那一丝怀疑也消除了,心中发誓,为了那个目标,不断努力,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再怀疑自己,道:“姐,你说的对,他们会后悔的。”
怜怜见致远又露出了那种从容的微笑,知道他已经放下了,便道:“致远,我回来的时候,有人捎给我一个消息,我觉得很重要,正要与你商量,便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才有机会和你说。”
致远见怜怜一脸郑重,知姐姐平时都是波澜不惊的,这样的郑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道:“什么消息,何人传来的?”
怜怜道:“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我回来的时候,走在街上,人来人往,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在我身边说‘想要父母遗骸,今晚三更,来罗家驿,只许两人来。’我听到后,忙回身寻找,见一个人衣衫如常,但行动却快得如鬼魅一般,我展开轻功去追,却连影子都没看到,想来他不会无缘无故找到我,故而急忙回来与你商量。”
致远的表情也郑重起来,按照传闻来说,父母当年早已沉入长河,他们如何会有父母的遗骸,姐姐如今已经是半仙高手,更有上乘的轻功飞燕飘鸿,竟然追不上他,这是怎么样的轻功高手,还有,来人在这个时候传来消息,究竟是真是假,目的何在,究竟是敌是友,如果是友,何必这般出现,而不是光明正大地前来,如果是敌人,必是齐家的盟友或者同党,那么此去罗家驿对方必定设下天罗地网,道:“姐,你的顾虑我都知道,但是事关父母的遗骸,不管前面是什么,我都要去看看。”
怜怜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个罗家驿,却并非无名之辈,去之前我们倒是可以了解一下,想来路秀才肯定会知道。”
致远道:“若论对六合大陆各个势力的了解,想来路秀才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走,我们这就去找路秀才。”
路秀才对分钱的事不感兴趣,是以致远与怜怜二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他,问起罗家驿,路一村脱口便出。
“罗家驿是近三十年方才出现的一个势力,平时做着急传的生意,因他们的速度要比其他做急传生意的快上许多,故而如今在六合大陆上渐渐有超过其他急传的趋势,他们的势力也越来越大,江湖上不管什么势力都给他们几分面子,因为保不准哪天就对他们有所求,去年好像已经跨出了中土范围,延伸到了泽域。但是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生意人的做法,从来都不肯得罪什么人。属下一时说不全面,两位少主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属下。”
致远道:“已经说的非常全了,那么罗家驿与齐家是否有关系?”
路一村:“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属下没有听说罗家与齐家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对了,从前,我们六合钱庄也与罗家驿有过生意上的往来,老庄主对刚成立的罗家驿便十分照顾。”
怜怜道:“罗家驿中可有高手?”
路一村道:“罗家驿中没有听说有什么高手,最高也就是他们家当家的二公子罗逸飞达到了武者巅峰的境界,其他人的修为更为普通,但是罗家有一项特长,对他们做急传的来说可谓是如虎添翼。”
致远和怜怜对望一眼,致远道:“是轻功?”
路一村摇摇头,道:“若说轻功还不算,他们家有一项秘术,就是日行千里,正因如此,他们才在急传行业中屹立不倒。”
致远与怜怜这下方才明白,为何今日见到那人能够拥有那样的速度,这六合大陆,果然是无奇不有啊。
致远道:“多谢路秀才相告,我们都知道了,你是六合钱庄的老人儿了,致远多谢你的支持,现在胡副庄主或许忙得不可开交,外面的事就烦你多照顾着了。”
路一村道:“少主放心,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属下定然立即禀报少主,若少主没有别的事,属下就先退下了。”
路秀才走后,怜怜看向致远,等待他的意见,致远道:“既然如此,今夜我们就去会会这罗家驿。”
怜怜点头,道:“与我想的一样,也许这罗家驿对我们并无恶意,他们常年行走长河,对当年的事或者真的知道一些什么。”
致远对此不置可否。
夜幕降临后,两人秘密离开,罗家驿在康平百里之外的冬安镇,因这里有长河的重要码头,故而比一般的镇子富庶很多,罗家在这里经营了多年,如今规模已是不小,在小镇是最为耀眼的存在了,是以,罗家并不难找。
罗家的宅子与罗家驿并不在一处,两人经过短暂的商量后达成共识,先去罗家的宅院,在六合大陆上,很多稍大的势力都是这样,有一个用于外事的气派外院,同时,家眷都住在相对隐蔽的内宅,如六合钱庄这样内外共用的还是少数。故而,两人经过权衡后都打算直接进入罗家内宅,虽然这样有些不礼貌,可是人家事先就是没打算让自己二人礼貌地来。
夜色清幽,罗家内宅里十分平静,两人都有着高深的灵力以及高明的轻功,是以,没有惊动任何人,两人悄悄在内院寻找人影,既然约自己二人过来,必定有人出来相见,不久后,便看到不远处的亭子里有灯光。
然,两人还是没有想到,没有惊动人,却惊动了其他的东西,那亭子四周的柳树见二人过来,像是迎敌一般地动了起来,枝条伸展摆动,将二人紧紧地缠住。
二人大惊,但动作丝毫不慢,连忙开始挣脱,方才发现这些柳枝与平常的柳枝大为不同,竟然非常坚韧,于是用上了灵力,还好,一用上灵气,柳枝便七零八落地断开了,看力量还算不上是植物系妖兽。
还未及二人缓过神来,其他的柳树也纷纷缠过来,致远展开千佛腿,而怜怜则直接跃到空中,离开了柳枝能够碰到的范围。致远的千佛腿本就出神入化,施展开来之后,那些柳树便连他的衣角也无法碰到,但这些柳树居然能够紧紧相随,令他好生奇怪,在他看来,这些绝不会是普通的柳树,但也绝不是植物系妖兽,看力量是介于两者之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一时有些迷惑,忽然,灵光一闪,这莫非是一种五行阵法。
阵法,在六合大陆上十分罕见,其源于对五行相生相克的领悟,不同的阵法有不同的作用,但只要是阵法就有一定的威力,致远记得,从前在荒石山的时候,吴天佑用石头摆成简单的阵法便可抵挡妖兽,可见阵法的厉害,然而,这门独特的功法并非人人都会,在广袤的六合大陆上,只有少数大势力拥有阵法,唯一将这等功法研究得炉火纯青的只有千机门。
然而阵法的威力分为很多种,有的阵法威力甚至能困住一位天仙高手,但显然眼前的阵法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是以根本就拦不住致远,千佛腿的要义在于一个快字,但其最大的优势在于耗费的灵力非常少,是以当年没有灵力的致远也能修习至小成,故而半个时辰后致远依旧十分轻松,但柳树不同,它们毕竟是植物,其根系还在土里,所依赖的力量也都在土里,动起来势必伤筋动骨,也很快没有了当初的力量,现下,已经追不上致远了。
“薛公子请停下。”亭子里的人终于说话了。
致远早知亭子里的人在看着这里,既然人家没开口,自己也没有必要先说话,直到亭子里的人发声,也不顾柳树缠上来,立刻站住。
柳树没有再缠上来,而是纷纷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只是生机大大如前了,从亭子里走出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怜怜,另外的一男一女可能就是让自己来的人。
怜怜走过来和致远站在一处,她刚刚看到致远的情况便明白,这些柳树虽然奇怪,但不足以伤害到致远,便直接飞到亭子里,与那两个人一起看着情况的发展,她已经用灵气探知到两人的灵力都不如自己,都是武者,那男子就是递给自己纸条的人,很有可能便是路一村口中的罗逸飞,自己站在他们身边,若是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即刻出手,进可攻,退可守。
致远看向那两人,那男子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中等,白净面皮,眉目清朗,一直在打量着自己,而那女子二十三四岁的年纪,面容姣好却又不失英气,看自己与姐姐二人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知为何,致远竟然找不到一丝的恶意,而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女子见二人不说话且蒙着脸,也不介意,上前笑道:“你们是婧儿与致远吧,我,是你们的姑姑,薛如绣。”
致远与怜怜对视一眼,均拉下面纱,露出真容。
薛如绣走到两人跟前,虽笑着,但眼含热泪,道:“我终于等到你们回来了,婧儿,你和娘真的很像,倾城绝色,致远,你像你父亲,你们能够如此人才,想来爹和哥哥嫂子他们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致远与怜怜见她说的情真意切,丝毫不像作伪,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还是一起行礼,拜见姑姑。
两人行礼之后也不客套,直接询问当年的事。
薛如绣自然能够理解两人的心情,但一旁的男子显然不一样,抢道:“你们认亲的事先暂且放一放。”
致远与怜怜都看向他,但见他脸色颇为不善。
薛如绣忙说道:“逸飞,你别胡闹,”转身对致远与怜怜道,“这是罗家现任当家的公子罗逸飞,比你们大两岁。”
不待薛如绣说完,罗逸飞便走到致远身前,盯着薛致远道:“薛致远公子是吧,你的轻功腿法很是不错,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致远嘴角浸着微笑,道:“有何不敢,只是不知罗公子要怎么比?”
罗逸飞道:“刚刚见薛公子单用腿功就破我这百柳阵,心下不服,在下最自信的就是脚上的速度,自然要比这脚上的速度。”
怜怜道:“听闻罗家精通一种秘术,可日行千里,比依靠灵力的轻功更有优势,因为无论多么厉害的轻功都需要灵力,而灵力早晚有耗尽的时候,罗家的秘术不耗灵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成了罗家赖以生存的本领,罗公子不必与致远比了,致远必输无疑。”
罗逸飞记得递给怜怜纸条的时候,她是面纱覆面,根本看不清楚面容,此时,见面前的女子一身黑色夜行衣,身型窈窕,容貌绝美,月光下,更显得清冷飘逸,气质不凡,轻嗔薄怒的模样和略有不屑的语气不但没有引起罗逸飞的反感,反而让他的心怦然而动,缓了缓心神,方才道:“薛姑娘说的有道理,我这样算是欺负了致远公子。”
致远从前见惯了别人看馨儿的模样,一看就知罗逸飞对姐姐的心思,道:“罗公子客气了,不过是随便一比,输赢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