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未见,现有铃声传来,声如驼铃,脚步却杂而乱,待一行车队破雾而出时,张天流与众女走到路上拦截。
商队拉扯的兽各式各样,多是大狗。
狗虽然没马跑得快,但胜在好养,不挑食,而且通人性,忠心不二。
只要狗体型大到一定程度,用来当坐骑或是拉车的确是上上之选,而这个世界的狗,与张天流的世界比起来,年幼时也有成年獒犬般巨大,待成年后,那就跟一头大象似的!
狗铃响了一阵,在张天流等人面前停了下来,为首的狗车上是一名中年壮汉,他十分客气的对张天流等人道:“公子不会是特地在此恭候我等吧!如有需要公子尽管开口,帮得上的鄙人绝无二话。”
张天流道:“误会了,我不是有所求,只是问问此地是何处?怕你速度快一下跑没影了,故此阻拦,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哪里话,相遇便是缘,理当相互帮衬,我看公子是出门游玩误入雾海出不去了吧,呵呵,没关系,顺着官道前方二十里便是雾山镇,公子可去那里歇歇,也可雇车离开,我商队货物多无法载公子一程,抱歉!”
张天流拱拱手,让开道路,目送商队离开后这才与众女往雾山镇走去。
众女中,阿六虽然是瘸腿,但有阿七的白鹿当坐骑,一行人脚程还是很快的,不出两个时辰便抵达了雾山镇。
因为大雾看不出雾山镇有多大,但却热闹非凡。
众人抵达此地时,身上基本都湿透了,于是找了最近的客栈开房。
“不要意思,上房只有一间了,几位是一起呢?还是换家呢?不过说句实话,入了秋的雾山镇是一房难求啊!要不是咱店里的上房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也早没了。”
店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九人能有选择吗?
反正张天流是不会去选择的。
“我先住下,你们随便。”说罢,张天流付了钱被店小二领走了。
众女犹豫不决,低声议论了许久。
“我们的房大,十个也能随便住,就是地铺被褥得加加钱!”店家提醒道。
他其实是见八女站在堂内碍事,想催促她们快些离开。
虽然这些女子貌美如花,可全面一瞅,一个半边脸满是刀疤,一个断手的,一个瘸腿的,一个脸色白得就跟鬼似的,还有一个瞪着白眼瞎看的,别提多吓人了!
“都上去吧。”阿一开口道。
众女纷纷应下,就连八妹也没什么怨言,因为她觉得这雾山镇鬼气森森的,稍微相隔十几步就看不清人长啥样,她要是自己离开还能找到姐姐们吗?
当众女来到上房时,发现公子已经泡在浴桶中了。
好在有屏风挡着,众女看不着。
店小二也没离开,而是在跟公子聊着什么。
“原来如此,想不到还真有终年不散的雾海,这么说来,你这客栈用的材料倒是极好了,进来后居然不觉潮湿。”
“公子慧眼,小店的建材乃是从三千里外的焰阳山运来的,你摸摸旁边的窗户,是不是暖的!梁木更热,特别是外墙的火砖,公子可千万别碰,小心烫着你。”
张天流点点头,又问:“那人出去怎么办?总不能每次干着出去湿着回来吧?”
“这个简单,只要买匹火麻布或火蚕丝布,做件斗篷也就不惧雾水了,当然披风也行,不要需加顶帽子避免头发潮湿……”小二一一回道。
张天流大感惊奇,随后再问:“如此恶劣的环境,为何这般热闹?”
小二忙答:“都是寻宝来的,雾海深处有古国遗迹,我等称之雾国,传说雾国繁荣一时,鼎盛时期称霸困龙山脉,统御百族,极其富有,故此遗迹中珍宝极多!哦对了,还有传闻,此地大雾万年不散是困龙的龙首藏于雾国之下,龙可吞云吐雾,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雾海,保护雾国不被外人侵扰。”
张天流更惊讶道:“若真有龙保护,雾国为何荒废?”
小二道:“这个传说可太多了,有人说是内乱,有人说是困龙诅咒,还有人说是得罪人皇!具体如何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公子可莫要一时兴起去雾海深处啊!”
“为何?”张天流还真想去见识见识。
相比于枯燥的修炼,他对奇闻异事更感兴趣,也更喜欢去探索。
小二道:“当然是危险,常年有人深入雾海,可回来的少之又少,的确有些人带着宝贝出来,转手便富甲一方,可自个小命才最贵重呀,小的看公子也不是差钱之人,最好还是不要去为妙。”
“你倒是慧眼通透,接着。”张天流说话间,一粒碎金从屏风后抛来,小二喜滋滋的接过连声道谢,问明没什么事后这才退走,出门前还不忘朝众女鞠躬。
张天流还真不差钱,虽然丁运给的多数送给众女,但吕泰雍那里的抽成他拿了不少,腰带里的金条加上靴子藏的几根,足重八斤。
“公子钱虽多,但打赏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说着,阿一放下行囊,居然不避讳的绕过屏风对张天流又道:“七妹说公子喜欢让人搓背,若公子不介意,我愿服侍公子。”
话虽如此,阿一内心同样羞得不行,毕竟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又生怕布满刀疤的半边脸被张天流看到,特地多打散几缕发丝遮挡。
张天流背对阿一趴在浴桶边道:“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公子想什么?”阿一识趣的拿起巾帕包卷手掌,来到浴桶旁,染湿巾帕后开始给张天流搓背。
张天流舒坦道:“四圣试禅心。”
“是何典故?”阿一好奇问。
张天流咧嘴笑道:“玩弄感情。”
阿一呆了呆,又听张天流道:“人越坚持苦难越多,就像你们,明明可以找个地方安家乐业,非要跟着我去堕落,若是你们当中有人因我而死,你会后悔吗?”
阿一不答,慢悠悠的拿起木桶里的水瓢,打了浴桶中的热水浇在张天流背上,似乎此时才想明白,平静答道:“希望死的是我。”
“奉献最是血腥,你虽半面狰狞却心全至美,做不了沉鱼,做个红玗吧。”
阿一微微一笑道:“是清蒸红鱼还是红烧鱼?”
张天流呵呵笑道:“似玉般美石之玗。”
“再美还是石头。”阿一也乐的咯咯直笑。
“不喜欢别要。”张天流没好气道。
“谢公子赐名,阿一以后便叫红玗!”
在众女心中,不仅要身体获得自由,还要心灵!
她们可以表面不在乎剑一二三或阿一二三,但内心却渴望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名字,而非一个代号!
阿五、阿六两女早已经把暮晚、楠枝当成了她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