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闭眼,看上去有些无耐,点了点头,故作关心道:“还请各位公子莫要将此事传扬出去,若不然王爷的名声,可算是毁了”
“宁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娶了个如此贤惠的王妃还不知道珍惜”当中有人叹息起来,云楚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可真是令他们心动又心疼。
“是啊,真没看出来宁王殿下平时挺有风度的,怎么居然有此等癖好,还如此光明正大的在王妃的寝殿里,当真是伤风败俗”
“王妃,依我看,你还不如跟宁王和离得了,相信以你的美貌,乐意娶你的人那是比比皆是啊”
各种为云楚抱不平的声音传来,那些公子你一句我一句,都有着那个意思,那便是让云楚离开宁王府。
云楚目光幽弱:“人家是王爷,和离这种事,岂是我这个小女子能做主的,况且王爷他口口声声都说要休了我呢,哎…谁让我曾经是个傻子呢”
青言青语藏身在暗中,看着云楚口气嗲嗲的在众公子中间装可怜,直抖落一地鸡皮疙瘩,这样子的小姐实在太慎人了,还是那犀利懒散的她比较正常。
“过份,简直太过份了”
“是啊,王妃如此绝色,宁王殿下当真是狠心啊,休妻这种话怎么也说得出来”
“明明都娶了几个侧妃,侍妾姨娘也一大堆,他还不满足,居然玩起了小倌,放着绝色无比的王妃在这里落泪,当真是男人中的败类”
“云小姐,你就莫要伤神了”因为对明远的意见,他们所幸把称呼也改了。
“这种人,你还是早日离开吧”
个个跟着附和,明着眼在这里挖墙角,云楚会意,心底恶寒得要死,这些个男人还当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啊,都是些以貌取人的家伙,她敢说,倘若她真离开明远,在这个时代,别说他人会娶她了,就这些站着说话不牙疼的人怕也只敢动动嘴皮子功夫,真要到那一天,指不定到哪里去找人呢。
虽然心底厌恶,云楚表面上却依旧楚楚可怜:“各位公子,你们莫要说了,我想出去走走,今日之事还请多多隐瞒”
眼见云楚踏着小碎步离去,这些人一个个面露失望之色,美人是看到了,看到的却是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如此想着,个个心底对明远的意见越发的大了,虽然他是王爷,有权利,但他们也不是一个人,不能明着干,把这事流传出去还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云楚让他们别说,他们就越觉得,此事非说不可,也好让人家知道宁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特别是太后极为疼宠宁王,如今皇储未立,若将来让这种人当他们的储君,那整个天下还不得覆灭呀,意识到严重性,个个赶紧离开。
没过多久,凤仙殿再次聚集了很多人,皆是听那几位公子所说,然后纷纷赶来看热闹的。
阁内传来的声息几近癫狂,特别是那小倌的声音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个个围在阁外竖耳倾听,随着里边声响的波动一惊一诈,个个眼睛瞪得老大,这绝对是相当劲暴的消息,堂堂宁王殿下居然玩小倌,而且还是在娶侧妃之日,这太令人匪夷所思。
“这不可能是宁王殿下吧”
“就是啊,宁王殿下平日里可是玉树临风,怎么会做这等荒唐之事,一定是弄错了”
“若不是宁王殿下还能是谁,王妃的寝殿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再说了,先前有人看到王妃哭着离开呢,说不定是这事被王妃瞧见,所以她才哭着跑了呢”
各种猜测纷纷袭来,最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咱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这个,不太好吧,这里毕竟是宁王府”人群当中,一个年纪稍老的官员面露为难之色,虽然他也很好奇,但人家毕竟是王爷,他胆子还没肥到挑衅皇室的地步,要不是丈着这里人多,这种事情,他怕是躲都躲不赢,又怎会来凑这个热闹。
“有什么关系,堂堂一国王爷,就该为人典范,这事若是假的,也正好证明王爷清白,若是真的,这事就算是捅到皇上那里,相信也是在理的,一个玩弄小倌之人,哪配当咱们堂堂金奚皇朝的王爷”另一个年轻点的公子言词凯凯。
“是啊,这话说得有道理,进去看看”
附和的声响跟着来,大有要闯门而入之势,明远带来的那名侍卒,早已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偏偏人员众多的场合,他们还不能调动王府侍卫来维护秩序,否则众大臣一本上奏到皇上那,且不管这事是谁的道理,遭殃的一定是王爷。
像这种场合,若想调动侍卫,除非是有刺客闯入,若是对手是众宾客,那绝对是行不通的,几个人被挤在角落里那真是一个叫做左右为难哪。
“小姐,你实在是太利害了”暗处,青言朝云楚竖起了大拇指:“你倒底是怎么控制那小倌了,让他如此听话,还有宁王,他不是有点身手么,小姐是怎么制服他的”
云楚躲在不远处的阁楼上,看着那暴乱的一幕,唇角扬起丝丝笑意,这算是她前世唯一值得骄傲的手艺了,这些制毒的本事,她可都是跟着隐山老人学来的,只不过这个朝代的药材有些名字不同,药效却是相差不多的,上回喂蓝玄昊药,那都是因为急坏了,再加上有些药她的确不认识,才把他害得那么惨,不过这点小毒,还是难不倒她的,既然能制出毒药,解药那便不会在话下。
若非有着这门手艺,今儿个她怕是未必能抽身而退,虽然青言青语都会武,可在中毒的情况下,想要护她周全还是相当难的,而今,明远既然想毁她清白,她又怎会手软。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云楚无耐的摇摇头,虽然她看明远不爽已经很久了,但也认为,只要没直接威胁到她什么,这事还是可以放一放的,可这货吃饱了撑的一次次来找自己麻烦,当真以为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么。
“就是,依我看,小姐留得他一条命在,当真是便宜他了”青言哼叽着,在她们的眼光里,这种人,早该杀了。
凤仙殿,为首的几个好事者将门撞开,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映入眼帘。
明远半果着身子,那小倌脸色苍白的匍匐在地上,看样子是受了不轻的虐待,目光里充满痛苦,而明远,却双目放光着狼光,肆意的在小倌身上虐夺,喉咙里还发出及为享受的哼叽声,满室缭乱。
这劲暴的一幕令众人诈舌了双眼,抽气声一大片,那些挤在门外没能进去的,个个往前涌去,皆想要看看这一幕到底有多荒唐。
明远像见有人闯入,如狼似虎的目光直直扫向众人,显然是觉得他们打扰到他了。
“天哪,我金奚之不幸哪,吾皇之不幸哪”苍老的一声哀叹,为首的一位官员捂着双目转身离开。
“荒唐,荒唐啊,滑天下之大稽呀”
“这、这宁王殿下原来是这种人,亏我当初还觉得他玉树临风,一门心思的想要结交呢”年轻公子们的叹息声一大片。
站在后边的一些女子没敢去看,被那些男子驱逐而散,毕竟这一幕女子实在不宜。
看着众人的反应,云楚表示很满意,而明远的药效大概也快过了,她真的很想知道明远清醒后会不会被气得吐血,这一天下来,他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无论他再如何经营,也不会再有人高看他一眼了,更别说获得皇帝的青睐。
“设法把这消息传入皇宫”太后那个老妖婆一心想帮助明远,立他为储,她真的很想知道当她知道这一切后,会不会直接被气死,若真被气死了,那还真是一举多得啊,云楚心里美美的想着。
青语会意,赶忙悄声退了下去。
这消息一传出,全城几近疯狂,这绝对是这年头最劲暴的消息,如今只要走到大街上,几乎人人都在传,宁王在特殊癖好,连在娶侧妃之日都不忘与小倌快活。
更有人说,是那小倌长得太过迷人,倒至宁王失了心神,这才使得他在大婚当日也没能控制住自己。
也有人说,是有人给王爷下了媚毒,让他失去理智,以为那小倌是个女子,但事情发生在王妃的寝殿,有了那几名公子对云楚那楚楚可怜的描述,不会有人觉得这毒与云楚有关。
反倒多了令外些许猜测,说是那毒可能是给王妃下的,恰好王妃不在殿内,而宁王去了王妃寝殿,不慎中了这个毒,才发生这劲暴的一幕。
那可疑的又来了,是谁那么狠心的给王妃下毒,传言宁王不喜王妃,一心想要休弃她,却碍于云将军面子不好下手。
总之这谣言传来传去,到了最后,矛头还是指向了明远,偷鸡不成拾把米,想借机休掉王妃没休成,反倒害了自己一把。
凤祥宫内,由于那日的头痛,太后额头上被她自己抓出道道伤口,如今整个脑袋还被裹得跟粽子一样,头虽然没那么痛时,却是时常犯着晕。
贴身嬷嬷脸色焦急的走了过来,细细的为她禀服皇城内流传的谣言。
“什么…怎么可能”太后一听,瞬间暴走,大掌往案格上一拍,一双老手被拍得生疼都毫无感觉。
内心颤抖不已,那可是她唯一疼爱的孙子啊,怎么能就这样毁去。
“给我传,传宁王进宫”太后嗓音颤抖,喷火怒吼,眉宇拧成了川字,浑身散发的戾气更是令嬷嬷都不敢靠得太近。
“宁王如今正在御书房外请罪呢”嬷嬷又道。
太后平缓了口气,嬷嬷赶紧给她拍了拍胸口,生怕她一口气就背过去,良久,太后才算稍微平息下来:“给我查,给我查这背后的原因,这事一定不那么简单,远儿一向稳重,不要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说到这个,嬷嬷面露难色,却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这事皇上已经交给二皇子查清楚了,是王爷在凤仙殿下毒,本来想陷害王妃与小倌私通,然后好借机休掉王妃,哪想当王爷带人去凤仙殿捉歼的时候,才发现王妃根本没回凤仙殿,所以这毒反倒是一个不小心落在了自己身上,后来王妃回到凤仙殿,看见王爷与小倌发生的那一幕,受不了刺激还大哭着跑出去了呢”
一听嬷嬷这样说,太后被气胸口起伏不定,沉重撩乱的呼吸声喘喘,好似一口气就要喘不过来一样,把嬷嬷给急得忙唤:“传太医,快太医”
终于,太后再也没能撑住,这事把她给刺激的,两眼一翻便栽在了嬷嬷身上,浑身还在不停的抽搐着,整个凤祥宫顿时乱成一团。
皇城最具人气的明月酒楼,位于三楼最好的雅间中,二皇子明炎一袭墨衣锦衣,举止优雅的坐在桌前轻品美酒,俊美的轮廓煞是迷人双眼,云楚推门而入。
清蓝的身影,清冷的气质,浅笑盈盈的走进雅间,看着满桌子的美酒佳肴,笑道:“二皇子还挺会享受”
明炎唇角微扬,扯出一丝阳光的笑意,手下做了下请的手势:“难得佳人肯赏脸,本皇子总不能显得太过寒颤不是”
“我与二皇子貌似不太熟,不知今日相邀是有何要事”云楚落坐,也懒得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爽快”明炎拍了拍手掌,清脆的掌音响起:“本皇子找弟妹过来,只是想谈谈关于那日发生在凤仙殿的事”
云楚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讥讽:“哦?二皇子不是已经查明真相么,还有什么可谈的”
“据本皇子所调查,凤仙殿内可是存在两种毒,第一种稍轻,第二种显得更刁钻厉害,而皇弟中的便是第二种,有人看到你的婢女踉跄着走出去,显然她们是中了第一种毒,而弟妹你,进了房间却相安无事…”明炎唇齿轻启,把自己知道的真相说了出来,眸光闪烁的看着面不改色的云楚。
内心闪过一抹赞赏:“再然后有人听到房内的异响,后来皇弟进入房间,之后弟妹你却走了出来,皇弟却变成玩弄小倌的邪恶之人…”
云楚唇角笑意越发上扬,明眸轻闪,对上明炎那双带着些许玩味和威胁的眸子,笑意浅然:“二皇子调查得还真是仔细,连半点都没错”
说到这,她故意顿了顿:“可是真相二皇子早已给了皇上,难不成二皇子还有本事推翻自己亲手查寻的真相不成”
要她看,这个明炎绝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虽然她不知道他找自己来说这些有何目的,她也知道这些事情迟早会被查出,也并不担心,是明远无理在前,就算她真有做什么,那也是有足够的理由。
而明炎明知道真相,却故意给了皇帝与天下人一个假相,谁又能说他不是居心叵测,想要借此机会崭断明远的后路呢,一个名声被毁成这样的王爷,就算有太后倾力相助又如何,他也永远不可能坐上储君之位。
这样一来,二皇子的机会增了可不只是一点半点,皇帝如此信任他,储君之位及有可能就属于他,照这么说来,他还得感谢自己一把呢,如今这半威不胁的,是想要吓唬谁呀,真没意思。
明炎看到她眼底那一丝不着痕迹的鄙夷,居然没有半点生气,反倒发出爽朗的轻笑:“弟妹若为男子,定能成就一翻大事”
一边给她倒上一杯清酒,朝她举杯。
云楚举杯,一饮而下,再吃上一块点心,很不客气道:“女子不比男子差,既想成大事,何需等成为男子,今生足矣”
“哈哈…”明炎爽声清笑,由心而发的笑意延绵在嘴角,虽然只是尽有的三言两语,眼前女子的真性情却足已让他看清,满满的赞赏不加掩饰:“本皇子真替皇弟悲哀,得如此佳人却不知道珍惜,硬把鱼目当珍珠,他有今天的下场当真是咎由自取”
“你找我来,不会就为谈这个吧”云楚抿了口酒,嗓音淡淡道。
明炎盯了她片刻,失声轻笑起来:“怎么在弟妹眼里,我就如此不堪么”他找她本来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还想着顺带吓唬她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全然不在意,如此一来,他的举动倒真是显得有些多余。
再次举杯与她的杯身碰了碰:“皇弟府上出了事,我这个做皇兄的关心一下弟妹总不为过吧”
“关心一下没什么,可别趁机挖墙角”云楚举杯,动作毫不扭捏,喝酒的时候连眉头都不带拧一下的。
“咳…”明炎口中的酒刚咽下一半,被她这话给雷得,酒水逆流,从鼻间流出,原本温文的面上满是尴尬之色。
云楚扫了他一眼,不以为意,貌似她没说什么吧。
那精致的轮廓,迷人的双眼,举止间无不给人无限诱惑,清浅的身影更是令明炎刮目相看,这样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识,他早听闻这个弟妹自不痴傻了以后有点奇葩,却没想到她奇葩得有些惑人双眼,停杯良久,待呼吸顺畅了些,才将杯中酒饮下。
半打笑着道:“若非弟妹好心提心,本皇子还真有这个打算”
云楚扫眉:“我对男人没兴趣”
明炎瞬间有种额貌黑线的感觉:“难不成你对女人有兴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是喜爱美人怎么了”云楚扬眉,唇角滑过十足臭美的浅笑:“当然呢,我最爱的还是我自己,谁让我这张脸长得天上有地上无呢”
门外,青言青语直被她的话给雷到了,却也没哲,她们家小姐的确有这个自恋的资本,只不过,做为女子,是不是该含蓄点。
明炎脸上的笑意越发深昂,忽然在想,若是自己也娶这么个女人为妃,那他的日子将会有意思的得多,低垂的眸底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吃饱喝足,云楚拍拍双手打算离开,明炎起身相送:“弟妹若有事需要帮忙,可以到二皇子府来找我”
云楚回头,在这里聊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一句她喜欢的话了,脸上的笑意那是无比灿烂:“这个感情好,等我没银子时,一定来找你借”
明炎脸上的浅笑顿时融化在嘴角,显得有些僵硬,这女人不止奇葩,还爱财,当真是人间极品,心想着,女子么,也要不了多少钱,嘴里却满满应下:“当然、没问题”
他此刻绝对不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为自己说的这句话而后悔的。
一连几日过去,关于宁王府发生的事,皇城之内还在不停流传,皇帝为保全皇室颜面,并未将真相公之于众,将那小倌推出去当了替死鬼,一个肯去做小倌的人,就是有特殊癖好也不为过,他若看上英俊潇洒的王爷,对他使点手段那也很正常。
虽然这事百姓们还是不太相信,但皇帝都说是这样,谁敢反驳,各种流言依然在流传,关于明远这位英俊的王爷,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却大打折扣,再不再有人说他有多好,多温雅,那污点虽然被皇室竭力掩盖,却依然抹灭不了那最真的事实。
至于明远,那储君之位,算是彻底远离他了,他的负荆请罪,皇帝狠心让他在御书房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这才算将将他放出宫,却等到最后,也没能见得上皇帝一面。
明远被送回宁王府休养,一连几日,除了大发脾气以外,便是整日在床上躺着,他寝殿内的东西早已被他摔了个七七八八。
而他自己,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双眼空洞无神,整日在那里大吼大叫。
宁王府内,所有人的日子都相当凄苦,这是为什么呢?
新娶进来的两名侧妃别说圆房了,连王爷的人都没见到,至于柳烟儿,还在那里傻不吧唧忙着对付两位新侧妃,那些下人却是有些叫苦连天了,最近宁王府的菜真是越来越差了,以往顿顿有荤菜 ,而现在,整日里都是素菜,还是些及差的素菜,让人难以下咽。
“王妃,可否多拔些款项下来,这、这样子下去根本让人活不下去呀!”听着这叫苦连天的一大片,管家只能拧着眉头来找云楚,这偌大的宁王府,何时变得如此凄惨了。
凤仙殿内,云楚椅在案台前,那也是相当苦恼,看着管家那张纠结无比的脸,内心都笑开了花,面上却故作为难。
将案台上的帐本往管家面前递了递:“哎,如今的宁王府,就只剩下个空壳,你让本妃上哪去拔款项呢,我也知道没好东西吃,可是本妃吃的也是这些啊,那些青菜汤吃得我都想吐了”
云楚说着,还一边指了指桌上还未收走的素菜清汤,管家一瞧,里边除了比下人多几片叶子,还当真是别无它样。
“这,怎么会这个样子,宁王府财物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折腾到这个场面哪”管家实在不解,上回带云楚一起清点之时,里边金银绝对达到近两百万两黄金,这短时间内,怎么可能会流失,他不由又有些怀疑了:“王妃莫不是…莫不是”
他真想说,莫不是王妃将金银都搬走了,否则怎么会凄惨落魄成这样。
云楚一听,瞬间怒了,横眉竖目的:“大胆,说的什么混账话呢”
“就是,管家你胆是不是太肥了点,小姐她辛辛苦苦的为宁王府劳心劳力,你居然怀疑起小姐的居心,是何用意哪”青言不满的为云楚抱不平,冷冷的瞪向管家。
虽然眼前的是几个女子,但青言青语本就是会武之人,而云楚身上的煞气他也是早就见识过的,不由有些抖了抖身子:“那个,王妃,老奴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些纳闷而已”
“哼”云楚不悄冷哼,将案台上的帐本往管家手中一砸:“你自己翻翻看”
管家颤意然然,在云楚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将帐簿翻开来看了看,上边密密麻麻记录的全是云楚掌凤印期间的支出,每一笔都没乱用,特别是娶侧妃这里,花出去的更是如流水般,自王爷王事后,更是花费了大量银子去打点,甚至还动用了些王妃自己的私家财物,就为给王爷拔回点名声。
管家瞬间有种老泪众横的感觉,感动的朝云楚猛磕响头:“感谢王妃为王爷劳心劳力,王爷知道后,一定会非常感谢王妃的”
“只是,如今的局面,该怎么办呢”宁王府财力已经薄弱到这个地步,没有银子,这全府的人不得饿死去。
云楚挑眉,唇角滑过一丝狡黠,面上却一本正经道:“为了这个宁王府,本妃的嫁妆已经流失得差不多了,你也知道,我的嫁妆本就不多,这段日子为了王爷到处打点,也花费得七七八八了,而我娘嫁虽然是将军府,可你也知道,本妃向来不得将军宠爱,母亲也对我厌恶如厮,而今王爷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所以想要娘家人支持宁王府,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云楚沉眉思索:“不如这样吧,管家你去找几位侧妃商量看看,柳侧妃是相府嫡女,是柳丞相的掌上明珠,她的嫁妆定是非常丰厚的,若是她肯解囊相助,说不定能让宁王府撑上一段日子”
顿了顿又道:“若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去找两位新侧妃看看,她们也是重臣之女,嫁来府上又是侧妃,嫁妆自然也不会少的,三位侧妃可都不比我,都是背后有娘家势力的人,就算嫁妆不够,让几位侧妃的娘家帮帮忙,那也是能撑上一段日子的”
管家像是突然顿悟一样,猛拍脑袋:“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
刚想告退离开,又挪着苍老的脚步走了回来,面色很是苦恼:“可是,三位侧妃娘娘都是有脾气的,我一介奴才,能劝得动她们吗?”
云楚无耐的摇了摇头:“管家的脑子果然是锈逗了,本妃主意都给你出了,你还不会实践,这段日子本妃劳心劳力,着实累了,实在无力去管这些了,你瞧,这些青菜吃得我都头晕了”云楚故意无力的抚额。
管家也苦恼啊,可是他实在没把握能劝服三位侧妃,只得硬着头皮等待云楚的主意。
“哎,真蠢”云楚无耐叹息,轻落坐在案台前,细指揉了揉眉心:“你一人之力慎微,全府上下那么多人都是吃屎的吗?若让他们齐齐反坑,不给钱就不做事,相信三位侧妃就是再小人之心,也会解囊相助的”
“是啊,真是个好办法,还是王妃主意多啊”管家瞬间感觉眼前一亮,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她们虽然是侧妃,但也是府上的主子,总不能不管不顾下人的死活吧,若不然这些婢子小厮都离开了,这偌大的王府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赶忙屁颠屁颠的去处理这事了。
打发走管家,云楚三人在凤仙殿就差没笑翻,特别是青言,总学着管家那老泪众横的模样,硬将清脆的女子嗓音转换成那种苍老的泣声:“感谢王妃为王爷劳心劳力,王爷知道后,一定会非常感谢王妃的”
她自个儿说完都笑喷了,连一向不言苟笑的青语都跟着笑翻。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哈哈”能将管家唬弄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小姐的假帐做得太好,还是那管家太傻,不管随后又意识到了个问题。
青言触眉,看了看桌了的青菜汤:“小姐,咱吃这个东东还得吃多久”
云楚微微蹙眉,这东西虽然看着清淡,但营养还是有的,她并不讨厌,只是貌似天天吃这个,就有些偏激了,想了想便道:“离你家世子及冠还有几天”
“五天后就是了”青语答道。
青言却是眉开眼笑的:“小姐可是想送份礼物给世子”
她想着,若小姐送东西给自家主子,主子一定会很开心的吧,她相信小姐在主子心里是不一样的,她们跟着主子多年,从未见主子对哪个女子上过心,连正眼都不带瞧的。
而自己跟青语可算是上主子属一属二的得力助手,他居然连眼都不带眨的就将她们送给小姐,那能说明什么,除了喜欢一个人会这样,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而且主子看小姐的目光,当真是好温柔啊,温柔到她都要以为那根本不是她家主子。
云楚脸上扬起贼贼的笑意:“送,当然要送”
“那小姐打算送什么?”青言表示很八挂,青语不吭声,却也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这个”云楚贼贼的看了两人一眼,在她们好奇的目光中淡淡的吐出两字:“保密”
青言青语顿时感受到满肚子热切被一盆凉水浇下是什么感觉,双双无语望天。
“嗯,再吃几天吧,等你家主子及冠,我们就不用吃了”云楚看了看这青汤素茶,用勺子舀了口放入嘴里,吃得还津津有味的,青言青语却不得不配服起她了,真不知道小姐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菜如此难吃,连她们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小姐居然全然不在意。
“可是小姐,主子及冠跟咱吃不吃青菜有什么关系”青言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云楚故意不说。
青言无语,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小姐这么爱调人胃口呢。
次日清早,两名新侧妃又在那里安着自己的本份,脚步袅袅的走到明远的寝殿那里等着,希望能见上她们的新婚夫君一面,可里边,却半点动静没传来。
满室狼藉的寝房内,明远一袭洁白里衣,无力的躺在床上,有几天没吃东西他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双目无神,好似外界的一切都影响不到他了一样。
“王爷,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就开开门吧”一袭淡黄的女子婷婷玉立,清丽的脸蛋也算得上个美人,工部侍郎府上的千金李月儿,此刻正满脸焦急的拍打着阁门,希望明远能为她开开门,她也好进去服侍一翻。
“是啊,王爷,月儿姐姐说得没错,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整个宁王府想想啊,你可是这宁王府的主心骨,你若有什么事,叫府上的人该如何是好啊,王爷你就开开门吧”礼部侍郎府上的千金杨玉婷,人如其名,小小的人儿如玉做的一样,美人胚子一个,带着无限的娇柔。
要说,那绝不比柳烟儿差,明远若是没病倒,相信定能与她风流一翻的,只可惜,现在别说是什么美人了,只怕是龙椅摆在他面前他也没兴致了。
众目睽睽之下跟小倌快活,这画面一直浮在他脑海,挥之不去,论他如何的想要忘却,却依然忘不掉。
各种嘲笑声夹杂着透耳传来,明明耳边没有声音,他却好似听到千言万语一样,抱头痛叫:“啊…滚,都给我滚,滚”
柳烟儿身在花园一角,站在不远处看着碰了一鼻子灰的两名侧妃,眸底闪过浓浓得意,心底恨恨的想着,王爷的心可是在她身上,这两个蠢货不过是太后为王爷笼络重臣的棋子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王爷的妻子了,简直是做梦。
心得里意的想着,只要她过去然后让王爷打开了门,那她在她二人面前便能仰着头走路,高人一等,而她们两个,就算比她后入府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的跟在自己身后献殷勤,想到那个画面,她瞬间得瑟不少。
吩咐着一边的婢女:“将食盒拿过来”
婢女眉头有些打结,看到她脸上那刁钻的笑意就有些慎人,打心底的厌恶,她一直在烟雨阁当差,先前有红香在,她没少被欺负,后来红香被王妃修理了,便没跟着侧妃近身伺候,这位置倒是落在了她身上。
不过对这位侧妃,她当真是不喜的,宁王府如今状况如此落魄,他们长时间吃青菜,可这个侧妃倒好,自个儿吃着山珍海味,都不顾下人死活,连王妃吃的都是青菜,她凭什么这么嚣张。
想到这些,让她内心很是愤怒,却也恼恼的跟在身后。
“王爷,王爷,开门哪,开开门哪”柳烟儿声音柔得都可以滴出水来了,令一边的婢女直掉落一地鸡皮疙瘩,两名新侧妃见她倒来,赶忙给她让了条道,谁让人家身份比她们高呢,虽然都是侧妃,但娘家的势力,那是不可小馈的。
“王爷,烟儿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梅花肉,还有水晶燕饺,王爷,你就开开门吧,可不能把身体给弄垮了,多少也吃点东西再睡呀”柳烟儿娇声嗲嗲,连两名侧妃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果然,里边有动静了,柳烟儿喜出望外,挑衅的看了两位侧妃一眼,无声在说,看吧,只有我出马,才能搞得定王爷。
如她所料,两名侧妃脸上齐齐惊现失落的表情,她们在这里等了好几天,王爷都不愿见一面,她们早就听说柳侧妃如何得宠,以往她们还想着,自己姿色也是一等一的,男人么,都喜好美色,她们还想着,嫁入宁王府能凭着自己的美貌博得王爷青睐。
可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空想罢,她们等了几日也不见王爷开门,而柳侧妃一出马,王爷便立马开门,这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柳侧妃在王爷心里是无可替代的。
但她们也并未离开,虽然王爷没将她们放在眼里,但自婚后她们还没正式给他请过安呢,自然得等见了人再走。
哪想明远的反应却是让她们瞪目结舌。
只见明远愤愤的把门打开,一张脸苍白如纸,胡渣也爬得满脸都是,看向柳烟儿的双目更是几乎都要喷出火来,怒吼道:“梅花肉,嗯?那么喜欢做,你自己吃啊,你吃啊,吃啊…”
明远一把将柳烟儿按在门槛上,打开食盒,也没顾得上用筷子,抄起手抓着梅花肉便往柳烟儿嘴里塞,口里还不停怒吼:“那么想吃肉,让你吃个够,贱人,贱人…”想到那日那恶心的画面,再听到柳烟儿说起肉,他就恶心得一肚子火没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