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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你去哪儿啊?”顺子往回跑的时候看见了奶奶。
“奶奶,我得赶紧回去!”顺子来不及解释。
“顺子,顺子!外头来了不少人,你可别再乱跑了!”奶奶着急地喊道,要知道顺子虽然才十岁,可是这也会被带走的啊,她家没什么钱,不能通融关系留下孙子,若是被那些人看见她可就再也看不见这孙子了。
“奶奶,我知道了!”顺子话音未落,便往回去的路上跑。
他心里很是担心,桃夭夭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看那样子是要走了吧,若是被那些人看见可怎么了得!
而桃夭夭呢,已经收拾好了,她把顺子能认出的药材都留了下来,自己将那些百年乌参什么的磨成的粉制成的毒带上。她还顺便换了一套顺子的衣裳,用炭将眉毛抹的粗些,脸和脖子一夜抹黑了不少,这样也算是简单地乔装打扮吧,没办法,她的药都没了,就这样准备出发。
“村长,这么大的村子难道就这些老弱妇孺吗?”那官爷很明显不满意村子叫出的人来,这些人看上去瘦弱无力,明显就是想去军营里混口饭吃的。
“官爷,我们这都是小地方,半年前不少壮年都被征入了伍,现在都是些孩子,哪还有人哪?”村长的眼睛有些闪烁。
“孩子?有没有即将戴冠的?”那官爷横着眼问道。
“这――我这一把年纪,还……还真的没有了吧?”村长闪烁其词。
“来人!到处看看,看看有没有半大的男子!”那官爷也不顾村长的面,直接下令。
“是!”手下的几个人纷纷往村里走去,这可是个肥差,若是发现了那些合适的人,说不定人家不让走便会塞些银子的,少说也得捞一笔啊。
桃夭夭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冷不丁地刚好碰到俩官差,吓得一哆嗦,连忙掉头。
“你站住!说你呢!”桃夭夭这一身男装很快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桃夭夭想都没想就想往外走,谁知那俩官差见这样子哪里还能如了她的意。
“两位官爷,有什么事儿啊?”桃夭夭见躲不掉,便转过身,低着头呵呵笑道。
“你,抬起头来――”其中一个官差疑道。
“这――”桃夭夭很是不情愿,若是对方认出了她来可怎么办,若是擎月莹那货派来的她岂不是死定了?
就在桃夭夭左思右想,揉揉捏捏的时候,顺子远远便见了桃夭夭被拦住,心中大叫一声不好,立刻朝桃夭夭的方向跑去。
“桃――”顺子走近了些,刚想唤道桃姑娘,被桃夭夭瞥见,连忙阻止了。
“弟弟,你怎么来了?”桃夭夭一句话让顺子愣了愣。
“你……是他弟弟?”那官差似乎有些不信,面前这个黑乎乎的男子,很是可疑啊。
“是……是……”虽然顺子不知道为何桃夭夭会这么说,但是他知道现在绝不可拆她的台。
“你多大了?”那官差问道。
“官爷,我弟弟才十岁不到呢,别看他个儿高,都是遗传,遗传!”桃夭夭连忙打着茬。
这话桃夭夭只是为了证明自个儿和顺子很熟,但是在顺子的心里却是另一幅想法,连看桃夭夭的眼神都变了许多。
“那你呢?”那官差随后看向了桃夭夭,虽然很不想带这个黑不拉几的人走,但是人不够总要充数,否则完不成上头的任务扣了饷银拿什么买酒喝。
“我?我快二十了。”桃夭夭想都没想,把自己说大了两岁,毕竟陶夭儿才十八,这不就更不容易被发现?
“哦?”那俩人对视一眼。
“官爷,我哥哥身子不好,这些日子还在喝药呢,官爷通融通融……”顺子看懂了这俩人的意思,立刻上前说道。
“小子,这可是朝廷的命令,通融?你有什么能通融的?”其中一人伸出了一只手来,两只手指搓着,这明显就是想要银子嘛。
“官爷,你看,我们这村子……若是官爷不嫌弃,我愿给官爷做牛做马!”之前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也就是因为年来战事增多,村里的劳力不少都进了军营,村子才会越来越穷,家家都是女人出来做活。
可是,眼下桃夭夭不属于这个村子,在顺子的心中桃夭夭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们。
“滚一边去!”那官差踹了一脚顺子,顺子顺势倒下。
“我说!你们好好说话,怎么打人呐!”桃夭夭马上不爽了,顾不得身份暴露,连忙喝到。
“打就打了,干你何事?!你!走!”那官差斜了一眼桃夭夭,然后推搡着她往前走。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你到底是什么人?!”桃夭夭不爽道,这样子似乎不是来找她的。
“哼!我是什么人?我们是朝廷的官差,奉命招军入伍!你到了适宜的年级,正好入伍为国效力!若是你不愿意,行啊!就让你弟弟去!如何?”那官差似笑非笑地看着桃夭夭。
桃夭夭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招军入伍?不是来找她的?
“官爷,这意思是军队里缺人是吧?”桃夭夭小心地再次确认道。
“哼!朝廷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为国效力,你应该心存感激。这些日子以来是非颇多,这不华城那边还在禁严呢?你们一辈子都在山里头什么时候才是个出路,不如去军中锻炼锻炼,说不好还能熬出头呢!”那官爷的口才也好,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做这个事儿。
“官爷,让我去!我哥哥身子弱!”顺子这会儿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他乞求地看着那二人。
“你?”那两个官差看着他,有些动摇,这男孩确实看上去比这黑炭要顺眼不少。
“别瞎闹!奶奶那么大了,还需要你去照顾!再说了,你才几岁呀!这不是让官爷为难吗?”桃夭夭连忙打断。
她这肠子在肚子里绕了一圈,自从蔡家之事以后,她从那女间谍手中逃脱,擎月莹定不会善罢甘休,或者去军队之中便是一条金蝉脱壳的好办法。这句话说得没错,她又不能一辈子呆在这村子里,早晚得走,现在就是个好时机。
“桃……哥!”顺子看着桃夭夭的眼睛都快哭了。
“听我说,你好好照顾奶奶,等有一日走出这山里,学得一技之长,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桃夭夭转过身子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顺子此时已经哽咽了,他以为桃夭夭为了他才会去入伍,而这也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日渐生根发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那官爷见不得这场面,问着桃夭夭。
“顺子,我叫顺子。”桃夭夭说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顺子。
顺子更是睁大了眼,他看着桃夭夭眼中尽是感动和无法解释的忍耐,他此时激动无比,若是他有足够的能力,这个美丽女子便不会为了报恩而去军队,若是他有钱也不会发生这件事,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太弱!
想到这儿,顺子的手握起拳头,紧紧的握住,手上青筋暴起。
“顺子?走吧!”那官爷看桃夭夭并不是很抗拒,便也没有太挟制她,让她走在前头。
桃夭夭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顺子,然候对她一笑。
阳光盛开,那一笑在顺子的心中成了一辈子的梦,久久不能散去。顺子在原地伫了很久,直到奶奶过来。
“顺子,怎么还没回去?”奶奶见顺子在那儿站着发愣,担心地问道。
“奶奶――”顺子一时没忍住,趴在奶奶身上便哭了。
“我的顺子,这是怎么了?”奶奶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她就担心人被带走,刚刚路上已经带走了好几个人了。
“奶奶,刚刚官差们来了。”顺子停下来,轻轻说道。
“什么?那你――”奶奶一惊。
“桃姑娘代替我去了。”顺子心中极其难过。
“你是说桃姑娘入了伍?”奶奶也是一惊,然后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姑娘用我的名字随那官差走了!”顺子解释道。
“顺子,听奶奶说。这就是命,我们救了那位姑娘,那姑娘也救了我们。人就是要懂得做善事,才会得善果。顺子,从今儿起你就不叫顺子了。那姑娘也不知什么名字,只知道姓桃。你就叫桃善吧。”奶奶想了想,抚摸着孙子的脸颊,满脸慈爱的说道。
“奶奶――”顺子不知道奶奶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留在这村子里了,走吧。”奶奶的眼睛闪烁着泪花,若是他仍留在这儿,被人知道冒名入军可是杀头的罪啊!
“奶奶!”顺子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老人家这个年纪了。
顺子扑到了奶奶的怀中,奶奶顺着她的背,久久未能开口。
桃夭夭跟随着那些官差的后面,看着从这几个村子里才招了这么些人来,忍不住问道:“官爷,就这些人?”
“怎么?你还嫌人少?”其中一个话多的搭了腔。
“马上就得打仗了,谁不是躲着,哼!能有这些已经不错了!”有一个抱怨道。
“少说几句,小心挨揍!”另一个连忙探过来阻止道。
打仗?桃夭夭心中一紧。西莫从送江山万里图的时候就已经虎视眈眈,现在就已经忍不住了吗?桃夭夭看向远方的天空,什么样的未来正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