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把吴蔼琴扔在小小的病房里,而后下楼到住院部门口开着奔驰越野车直奔市委大楼,到了以后把车停在市委大楼前的停车场,而后在周围观察起来,他很奇怪为什么在肖尧逃跑的过程中没有被监控录像拍到,市委区域可是到处都安置了摄像头的,四面八方都监视着市委周边所发生的情况。
“难道是他把监控录像破坏了吗?”郑东最后只有这种判断作为结论。
搭电梯上到市委办公大楼顶层,再走楼梯上到楼台,郑东观看周边的楼台一遍后,脑子里开始想象着肖尧的逃跑路线,想象着肖尧从欧正春家那栋楼的楼台往市委办公大楼这边的楼台奔跑逃窜时的情景,由于这片区域的大楼都几乎紧挨着,两栋楼间隔顶多五米距离,以肖尧的本事要跳过这点距离不是什么难事。
肖尧是个本事天大的人,从他的身手来看,郑东觉得他根本不是吴蔼婷所说的什么中国政法大学生,而是像境外特训的那种雇佣兵,但经过上头调查,肖尧确实在中国政法大学就读过,而且还是个高材生,只不过是由于家里的事故中途退了学。
郑东继续想象着肖尧逃跑的情景,感觉肖尧如个猴子似的左窜右跳,通过接连几个极速地飞跃,最后跳到市委办公大楼楼台后逃窜下楼。
“不好,对了,那个时候市委人员还没上班,肖尧肯定是往市委办公大楼里跑。”郑东做出大胆的判断,认为肖尧唯一可以藏匿的地方就是欧正春的办公室,“牛叉,原来他躲在那里。”
真是棋逢对手,郑东精准地把肖尧的藏匿点猜着了,他紧急地打手机给刘德鸣,命他派特警火速赶到市委搜寻欧正春的办公室,刘德鸣回道,“郑处,那地方我们已经收过了,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呀。”
“哦,那就再搜一遍。”郑东确定无疑似的,把疑点说出,“搜寻时看看有没有隔层,他身体瘦小,像只猫一样,藏起来很方便。”
“是,我马上带人去查。”刘德鸣暗叹糟糕,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挂断手机后立即拿起地下室(即指挥部)的电话命令特警队长出击,“刘队,火速出警,速度搜寻市政法委书记办公室,要快!”
“是,我们立即出警。”
“速度!”
“是!”
……
“呜呜,斑斑斑,斑斑!”特警荷枪实弹从市公安局出发,鸣着警笛呼啸着飞驶在街市上,直奔市委办公大楼急驰而去。
“晕死,开什么警笛了?傻B呀!”郑东听到警笛声,暗骂特警,“如此兴师动众,他肯定惊慌又会跑了!”
由于情况十万火急,郑东赶紧从大楼楼台下楼,本想搭电梯下楼,但电梯像是卡住了一样,停在7层不动,“操,怎么回事?!”
无奈,郑东只好从侧边楼梯跑下。
也就是由于郑东在电梯口耽误的十多秒钟,听到警笛声的肖尧从办公室上方的隔层跳下,不经思绪拉开办公室门一闪身跑了,躲进走廊末尾的卫生间里,正好卫生间里有个青年男人蹲厕玩手机,肖尧拉开厕门,迅疾出拳,一拳直击他的面门,这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直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肖尧迅速地换上男青年的西服,戴上领带,从卫生间出门逃窜。
全副武装的特警荷枪实弹,在防暴队长刘大治地指挥下奔上楼层,而后三米一哨,五米一岗,另有一行十人随即冲进欧正春的办公室搜寻。
看到隔层洞开,特警黯然叹息,向走进门来的刘大治报告,“他又跑了!”
“可恶,搜,就是把大楼搜个底朝天,也得把他揪出来。”刘大治怒不可解,命令特警到各楼层搜寻,“快!”
“是!”特警按照刘大治指示搜查起各大办公室,办公室人员无条件地配合搜查,有几个特警也到卫生间去搜寻,发现了已被肖尧打晕的那个蹲厕的男青年,共同携手把他从里面拖出,再放到走廊上。
郑东不敢在楼层久留,看特警已经到来,偷偷地再上了一层楼,躲到市委书记刘芳的办公室里,正好遇到刘芳要出门去指挥。
“刘书记,他是个穷凶极恶的人,你不能出去。”郑东把刘芳推到沙发上坐下,“稍安勿躁,这事先交给警察去处理。”
“我是市委书记,怎能不露面呀?”
刘芳义正辞严,欲起身出屋,但又被郑东按了回去。
“你听我说,不仅你不能露面,我也不能露面。”郑东牵强地劝阻刘芳,把事情的重大性向她说出,“你是个女同志,万一被他控制住怎么办?而我,你懂的,最好我们俩都暂时不露面。”
“这叫什么话?你不露面可以理解,而我……”
“好了,别说了,我的姐。”郑东急切地劝阻刘芳,他以前也是这样叫她的,这会又叫她一声姐了,刘芳听来顿时感慨万千。
“嗯,那好吧,我打个电话。”
尔后,感慨一番的刘芳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红色电话机拨了几个数字。
特警在市委大楼到处搜寻了也没找到肖尧的踪影,他又神出鬼没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这个时候他到底又跑哪去了呢?难道真像鬼一样又消失了?
其实不然,肖尧依然还躲在市委大楼里,只是他躲到了市妇联主任钟平的办公室,就在特警奔上楼的一霎那,他从卫生间闪身出来,一闪身进了卫生间旁边的一间开水房,从开水房滑塑料水管而下,下到下一层的窗口跳了进去,再从这间开水房出去,来到钟平的办公室。
“钟姨,生死关头,这次你得救我了。”刚进入办公室,肖尧便把门一关,再直截了当地对坐在办公桌后的钟平阴笑一下,“如果我死了,你儿子也标志着死了,权衡利弊,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你?!但你还能跑得了吗?”钟平紧张兮兮,手足无措。
“借你下面一用。”肖尧绕到钟平的身旁,看眼她下面缩脚的地方,“只有你那下面才最安全。”
“啊?!……好吧!”钟平红下脸,侧身让肖尧钻到办公桌的下面躲藏。
躲进去后,肖尧警告钟平,“你镇定点,如果把我卖了,我立即弄死你!”
“是,我不敢,你别动就好了。”钟平赶紧掩饰紧张的情绪。
特警一会来到钟平办公室搜查,钟平装着淡然自若,本想站起身来,但被肖尧把她的脚按住,她只好同特警勉强地笑笑,“你们辛苦了。”
“打扰了,钟主任,回见!”特警审视钟平一会,重新关上办公室的房门,率领其他特警继续到别的办公室去搜查。
肖尧就这样躲过了一劫。刘大治深感奇怪,但又束手无策,只好打手机向刘德鸣汇报,刘德鸣叹息一声,下达指示,“留下人继续监视,先撤回吧。”
“是,好吧。”刘大治充满愧疚,后悔自己原先没派警察搜查欧正春办公室上方的那个隔层,为自己的疏忽汗颜。
由于这是市委大楼,是南都最高权力中心,刘大治只好命特警撤离,而后按刘德鸣指示,留下一队特警继续监视,但市委大楼工作人员和来访人员出入众多,他们即使监视也有点应接不暇。
躲在钟平办公室里的肖尧从办公桌下钻出,本已西装革履领带飘飘的他拿起钟平办公桌上的一些文具对自己脸上简单地易容了一下,立即成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看得钟平如变戏法似的对他暗暗称奇。
“乖乖,你这也太牛了吧?”
“嘿嘿,小意思,钟姨,走了哦。”肖尧惬意地一笑,出门而去,再随市委一些工作人员走出市委大楼,到大门口时,他还跟看门的武警打声招呼,“喂,大兵哥,问一下,这声势闹得这么大,是要抓谁呀?”
“快点离开,不可逗留。”武警根本不认识肖尧,把肖尧当成闲的蛋疼的活宝,根本不想鸟他,“警察正在办案呢,不许瞎打听。”
“嘿嘿,好嘞,那回见,88了您呢。”
“……”武警鄙夷地瞪他一眼,转过脸去,而肖尧出门后便打辆出租车走了,又闯入了熙熙攘攘的南都市里,继续对南都人民带去恐慌和危机。
“先生,去哪里?”出租车司机问句坐在后座的肖尧。
肖尧想了一下,“去柴油机厂。”
“好嘞!”听这司机的口气,看似是个爽快人。
街市上车水马龙,出租车随车流向柴油机厂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