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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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有个优势,就是有小学和中学。邻近六七个村的学生都在我们那里上学。那时计划生育刚刚实行不久,还不到最严的时候,学生也多。我们那时还没有学前班,大家都是到了学龄直接去上学。
我记得我刚上学的学费是二十多块一学期,刚刚领到新书的时候,内心那个激动啊。一切都是新的,都要用废报纸包的好好的,有那么一种神圣感。看到书中的插画,就似乎看到了全世界。
农家是没有什么书的,一般废弃的书也是不保存的,那时我插屁股用的纸都是姑姑写字用完的作业本或者读过的书,用起来硬硬的。
我喜欢读书,从来不赖学,我感觉书里面有更加广阔是世界。当我读到春天来了,燕子飞回来了,桃花开了,李花开了,苹果花也开了,我感觉日子里有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喜悦。
那时读书,没有寄宿,不管多大的小孩,多远的路程都是走读。因为我家离学校近所以可以多睡一会儿,很多同学都羡慕我,而他们很多人则要穿过山间小道或者田中阡陌来读书。那时学校也没有食堂,大家都是带饭去吃,学校有统一的蒸笼帮忙蒸热。我们有时头一天做的饭怕馊掉,就放到桶子里,用一根绳子拴住放到井里面,那是最天然的冰箱。
我们那时的课间运动就是女孩子跳绳,跳房子,称石头;男孩子就打用纸折的板,你用你的板用力打我在地上的板,如果打翻过来就算把我的板赢走了。大家都想赢那种又大又厚的板,因为威力大,所以都巧夺,把大板逼到墙角,让它竖起来,这样就容易打翻过去。还有种玩具也是玩的很广,就是打电池盖,大家纷纷的都找来电池上面的盖子串在一起打。 上树掏鸟窝就更不用提,同学们都是在山里田间野惯了的。
大家能在学校玩的时候就可劲玩,因为放学回家就有做不完的事,要放牛,割牛草,扒柴。那时的暑假其实应该算农忙假,因为暑假刚好是双抢。第一季稻子熟了,要割好,然后用人力打稻机打下谷,脱谷后的稻秆一小捆一小捆的扎住稻穗那头,立在田间晒干,然后挑回去留着冬天给牛吃。收回来的谷要晒干,收割后的稻田又要重新用牛犁过来,插上二季稻的秧苗。大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的轰轰烈烈。我每次暑假都会被晒的脱一层皮,我弟弟比我更甚,因为他比我更会做农活。
双抢的时候,最惬意的事就是能在休息的时候有阵风来,如果没有风来就自己哟喝呦喝唤风来。后来慢慢的有人开始在双抢的时候,背着一个泡沫箱子在田间兜售冰棒。我们每次都会买来吃的。
小时打预防针都是在学校打的,一排排打下去,谁哭了就取笑谁。打针我不怕,我最怕的是吃蛔虫药,虽然那种黄黄的宝塔似的药很好吃,但是一拉起蛔虫来就特别的怕。虫子都有筷子那么长一条条拉出来,有些还是活的,每次吃完蛔虫药我都特怕。我记得我们班有个同学,肚子里虫多了,竟然从嘴巴里面出来了,那个画面我现在一想想就怕。怕有那么长的虫子从我喉咙里面爬出来。
我五年级的时候,家里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小型的自行车,比我爸的自行车要小很多。但是,我刚刚会骑了就骑着去学校,还在放学的时候跟初中的学生玩自行车斗架,结果我从车上摔下来把脚给摔断了。
那天晚上,我疼的受不了,一直哭一直哭,我妈一宿没睡帮我摸,减轻我的疼痛。第二天就上医院去接骨,结果遇上个实习医生,接好之后反而更疼了,我家以为我矫情,几天没理我,后来看我不像装的,又带我去医院,一照片,发现没接上,反而发炎了。我爸准备大闹医院被我妈劝阻了。再后来,我取了石膏板,走路就一瘸一瘸的,我家里担心我变成瘸子,就给我纠正,慢慢的硬是给纠正过来了。
我脚断了那段时间,都是我妈接我放学,每次去背我的时候就会给我买五毛钱的蜻蜓片。那时我吃了很多蜻蜓片,甜的我都不感觉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