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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关陕?”无论是曲端、赵哲、赵武或者是王庶都吃了一惊!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赵谌道。
“陛下,女真兵力强大,号称满万不可敌!自从女真入侵以来,微臣就在想,咱们应当潜伏十到二十年的时间,利用十到二十年的时间发展出一支强兵来,然后再和女真人决一胜负!”曲端道。
曲端仍旧是“保存实力”的想法!
历史上,曲端就是一直坚持“保存实力”,张浚当时担任川陕宣抚使,命令曲端出兵,曲端竟然阳奉阴违,为了“保存实力”而耽误了战机!到最后,张浚忍无可忍,将曲端诛杀!
现在,他竟然还是说出这样的话来!
“十到二十年,朕怎么可能等得了那么长时间?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随时都可以反攻女真!你们都好好地想一想,这是不是一个机会?”赵谌道。
赵哲、王庶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阵,王庶道:“陛下,这确实是一个机会!关陕空虚,我们确实可以反攻关陕!只是女真实力确实强大,我们要做好付出极大牺牲的准备!另外,陛下,我们刚刚经历折可求之乱,国内人心尚未安定,现在当真可以反攻女真吗?”
赵谌道:“国内人心尚未安定,这我自然知道!我正是想要用一场胜利来稳定人心!若是我们能够反攻关陕成功,大败女真,折可求之乱所带来的人心不定之事自然会消失!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王庶愣了愣,点头道:“陛下说的不错!可是胜利了固然是好,若是失败的话,那怎么办?若是失败了,人心必然更加不安定!”
赵谌道:“所以我们要仔细的研究局势,仔细的考察,然后才能用兵!我们第一要知道女真人是不是真的南下,第二要知道他们南下的话,关陕还有多少兵马!第三就是要明白我们能否战胜这些兵马!”
王庶思考了许久,轻轻点头!
赵哲道:“陛下,我们宋军和女真人交战,从来未曾获胜过!上一次吴阶将军之所以能够获胜,那是因为占据了地形优势,当时吴阶将军主要是防御女真而已!若是主动进攻女真,我心里真的有些担心!”
赵谌道:“不用担心!女真人就算厉害,咱们动用更多的兵马!他们有一万人,咱们用十万人,不信打不过他们!女真蛮夷对咱们虎视眈眈,咱们不能因为他们厉害,就永远不对他们动武吧?现在如果真的是一个机会,那就绝不能放弃!”
过了许久,赵哲也点了点头!
这期间曲端不再说话,曲端知道自己刚刚投靠赵谌,不算是赵谌的亲信!他觉得自己说什么话,赵谌未必能听!
在赵谌看来,曲端就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明明机会到来,还要等着十年二十年,别人说曲端文武全才,可惜这文武全才的曲端没有大局观念!若是等着十年二十年,女真、康王之间恐怕都要争出一个胜负来,自己躲在汉中、川蜀只是发展,从来不和敌人交战,没有交战经验,碰到女真、康王身经百战的军队,只怕也不是对手!因此,该出手的时候一定要出手,就算是为了增加交战经验,也要出手!
赵谌之所以想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还有一个原因,他想要了解自己的练兵之法是否真的有用!他想要看看自己实行的这些举措是否真的有用!
只有通过真正的战争才能考验出这一切来,才能发现不足之处!
所以,他迫切希望这一战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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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端本来是要通过大散关直接前往汉中拜见赵谌,不过赵谌现在就在大散关之中,他自然不能自己离开大散关了!
曲端心情郁郁,他本来是一方大将,手握十万重兵,可是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他只有一个“枢密使”的头衔,这枢密使按理来说比当初的泾原路经略使还要高得多,这是国家最高军事长官!可是他也听说赵谌设立军机处的事情,边疆的重要军情都是送到军机处,枢密院只是负责粮草辎重兵器等等繁琐的事情,具体的战略已经涉及不到枢密院了!枢密院想要控制边疆军队更是不可能!
“罢了,我从军二十多年,现在也该歇一歇了!我也不管陛下和女真人如何争斗,不管陛下和康王如何争斗!只要我能够好好地活着就行!”曲端暗暗地道。
他本来就没有雄图大志,在泾原城的时候就只想着“自保”!此刻他失去了所有的军队,更加没有雄图大志,更加只想“自保”了!
“曲将军在想什么?”曲端正站在城墙上,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
曲端急忙转过身来,就要跪下,赵谌已经上前一步将他扶住,道:“不必多礼!其实在禁军之中现在已经没有跪礼!朕准备在全军都废除跪礼!”
曲端愣了,道:“这怎么可以?”
赵谌道:“这有何不可?平时训练还好,若是行军作战之时,下属见到上司就要跪拜,这岂不成耽误时间,耽误军情,甚至会影响胜败!”
曲端道:“可是这会影响陛下和众位上官们的威仪!”
赵谌笑道:“这威仪不是靠着跪拜而来!朕若是能够击败女真,自然有无穷的威仪!上官若是爱护士兵,爱兵如子,士兵自然也会尊敬上官,这和跪拜又有什么关系?”
曲端眉头紧皱,仍旧难以接受!他思想保守,在泾原呆了二十多年,在他看来现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任何改变都是难以接受的!不过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权利,曲端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
“曲将军有何不开心的地方?”赵谌道。
“只是离开家乡,心情有些不好罢了!”曲端道。
“曲将军是因为失去了手中大军吧?”赵谌笑道。
“啊!微臣万万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曲端道。
“你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算什么!我若是你,心中也不开心!”赵谌道。
曲端沉默不语,表示默认了。
“你好好地担任枢密使,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等到将来,朕南征北战的时候,还是需要你的!将来,你仍旧有领兵的机会!”赵谌笑道。
“这……”曲端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他不相信赵谌的话,他觉得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了,赵谌怎么可能将大军再交给他!
赵谌则是知道此人允文允武,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西军第一人!除了胸无大志之外,此人本事还算是高明!他指挥作战的能力只怕不在吴阶、刘锜之下!等到将来,自己必然会动用他,所以要先给他说上一句,不要让他沮丧!
可惜曲端却不领会他的好意,只是郁闷不已!
赵谌笑了笑,也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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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谌离开大散关前往山下而去!
很快赵谌来到了禁军之中!
赵谌第一时间将岳飞找了过来,和岳飞一起商议反攻关陕之事!
“陛下,末将倒是认为反攻关陕可行!女真人并没有那么可怕,末将在河东的时候,率领的不过是没有食物、没有兵器的义军,当时都敢和女真人交战!现在禁军实力比起当初的义军要强得多,为何不敢和他们交战呢?”岳飞道。
“很好,你算是第一个毫不犹豫支持反攻关陕之人!”赵谌大喜。
“不过,我们必须要弄明白女真人的意图!只有确定女真人会南下江南之后,我们才能够做反攻关陕的动员!女真人若是不南下,我们一旦反攻关陕,河东、河北的女真大军到来,我们现在仍旧不是他们的对手!”岳飞道。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你去做!你联络河东的王贵、张宪等人,让他们仔细的盯着女真人,看看女真人是不是真的要进攻江南!”赵谌道。
“好!”岳飞点头答应了下来!
“反攻关陕之事,我们还要和李纲商议一下!另外,我还要询问一下吴阶的意见!战事异常重要,需要慎之又慎,朕虽然渴望反攻关陕,但是也不会盲目用兵!”赵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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