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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林巧柔,还是说傅将军更希望是林乐儿姐姐?”林巧柔不等下人的传唤,已经率先走了过去。
“有事吗?”
“我想看看将军对姐姐的感情,是不是像贾庄家对纪流苏一样。”
傅景天眼底掠过一丝惊诧,“你对贾庄家了解有多少?”
……
纪流苏回到林宅的时候,林乐儿正把再次蒸热的菜捧出来。
“谢谢。”她顿了顿,执起筷子,却食之无味,“为什么是傅景天。”
似自言自语的低喃,林乐儿还是听见了。
“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良人有很多,你不必一头栽进去。”
林乐儿低头不作回应,纪流苏继续询问:“你打算怎么让傅景天娶你。”
“我会想办法的。”她似乎不愿意谈及这个问题,离开院子出去散散心。
纪流苏吃完最后一口饭抬起头,就瞧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徐枫,顿时噎住了,红着脸咳嗽起来。
“我有这么可怕吗?”徐枫斜眼。
“稀客……咳咳……”
“还不是他要我来找你,过来吧。”
徐枫指了指他的住处,纪流苏就明白要找她的人是谁,不禁皱起眉头。
“在犹豫什么?”他扶着下巴想了想,“难道……你们闹别扭了?”
纪流苏抡起袖子,“没有,我是要洗碗了,没空。”
“先不要洗了,等下林乐儿回来就不好了。”徐枫直接提着她跃上砖瓦。
墨子染已放下最后一只卒,搬好棋局等候。
听见动静,他微微侧头,对上纪流苏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禁温柔一笑:“来,下一局。”
什么都别谈先来一局最能让人放松了。
纪流苏很快就入了状态,双指夹着一只炮,纠结着该走哪一步。
想杀掉他的馬,但旁边的車盯得死死的,她只好放弃这个目标,后撤一步。
“为什么不进攻?”墨子染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会反被你的車杀掉啊。”
“那你为什么不放弃账本的事情?”
纪流苏手一僵,夹着的棋子“咚”地坠落地面。
原来,他绕了这么大的圈还是想要她放弃!
墨子染弯腰,帮她拾起棋子,“要打击傅景天,账本不是唯一的办法。”
“但这是最直接最致命的一招,我为什么要放弃。”
“危险。”
“你这个理由真烂。”
纪流苏撑着桌面起身,继续嘲讽道,“说潜入齐府方便行事的是你,现在说放弃的也是你,我真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在短短半天里改变态度!”
区区一个小郡王会让他担忧至此?她不相信!
墨子染沉默良久,“以后你会知道的。”
“呵,那就以后再让我放弃吧。”
纪流苏转身离开,手腕却蓦地被捏住,身子一晃,险些撞在他身上。
温热的气息扑向耳根,只听见他清醇迷人的嗓音响起:“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纪流苏心一颤,抬眸,陷入他宛如深潭的黑瞳中,难以自拔。
难道,这账本就是如此危险?而他也是真心担心她的安危?
一瞬间,她为自己心中的猜疑而感到愧疚。
“我会万事小心的,你不必过于担心。”纪流苏坚定地回握他的手背,“我答应你,不会再像以前那般鲁莽。”
墨子染眉头紧锁,盯着她真诚的双眸看了许久,这才微微点头。
“好。”
徐枫在一旁煞风景地拍了拍手掌,“喂喂,你们两个这么认真我很不习惯的。”
这盘险些不能完成的棋局,最终还是下完了。
纪流苏哼着歌回到了林宅,林乐儿居然还未回来,反而是林巧柔找上门来。
“嫡次女,又想到什么新招对付我?”她坐在秋千上晃着双腿。
林巧柔袖中的五指紧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坦然地坐在石凳上。
“我只是好奇你和贾庄家的进度发展到哪里?”
“唔,到了你最不希望的程度吧。”这个女人要找虐,她自然不会放过。
果然林巧柔听后脸色难看了不少,但想起正事她只能忍住,“看来你当初花重金买的折扇,就是送给贾庄家的。”
“是又怎样,你妒忌的话也可以去送,只是要看他肯不肯收了。”
“你就继续嘚瑟吧,反正一个月后你会被赶出林宅。”林巧柔冷哼一声,主动地离开了。
纪流苏严重怀疑,这个林巧柔是闲得慌了。
她回到房间美美地泡了一个澡,随后用毛巾擦着头发,慢悠悠地绕出屏风。
这时候的她长发披肩,白皙的肌肤因温水泛起丝丝红润,在雾气中缓缓走出,多了几分仙气和温婉。
听见声响的流风顿时转过身,瞧见刚出浴的纪流苏,顿时一僵,猛地回过头,耳根微红。
纪流苏却没有察觉,照常道:“过几天我们就要闯进齐府,做好准备了吗?”
“嗯。”
“调查夏衍的事,怎样了?”
“找不到人。”
纪流苏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整个府邸都找到了,都没有他的踪影,估计早就离开了那里。”
“离开了啊……”纪流苏轻叹。
也正常,时光荏苒,往往物是人非,他过得安稳就好。
“傅景天的事,不要用太多时间,不然琪一大人会有异议的。”流风忍不住提醒,“特别是那个墨子染,不知是敌是友,我劝盟主……”
“多多提防嘛,我知道的。”
纪流苏摆摆手让他离开,静静地等待着蒲道士的佳音。
他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只用了三日的时间就让柳氏相信了清净寺求子的传言。
听闻,柳氏明日便带着齐家所有人出发清净寺,接受求子的祈祷仪式。
在这段时间里,纪流苏搜出几本深究机关之术的书,日夜苦读。
连房中的蜡烛烧没了都没有发现,以至于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无法适从。
流风默默地取出新的蜡烛替她换上,“盟主还是先休息吧,齐家不是机关高手,估计暗室不会很凶险的。”
“嗯,看完这几页就睡。”
她这般努力不仅仅为了自己,还为了向墨子染证明,她有足够的实力不让他担心。
这一看,便到了早晨。
她用冷水洗脸醒醒神,随后换上衣服准备出发,流风跟着后头,不时地瞄向她的黑眼圈。
齐府,除了他们不放在眼里的护卫,所有人都离开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跃进第一间房间,分头去寻找可能有机关的位置。
“画像后面,烛台,抽屉,全部都可能的都看一遍。”
纪流苏吩咐着,同时飞快观察房间的物品,连每一块墙砖都不会放过,不时地用手指敲一敲,凝听其中声音的变化。
半刻钟后,也没有半点发现,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寻找下一间房。
两个时辰过去了,纪流苏额头开始冒出汗珠。
她咬咬牙继续寻找,终于在转动烛台的时候,房间有了动静!
一面墙分成了两半,往两边敞开。
“流风!”
她双眼一亮,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你们敢进去一步,外面的将士就会冲进来。”
突兀的声音响起,傅景天不知何时回到了齐府,连齐以松都在。
“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将士?”纪流苏心一沉,却面不改色地说着。
“我知道你不怕,所以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和你交流。”齐以松阴森地露出牙齿,“你猜,是谁把你的计谋告诉我的?”
傅景天从袖中取出一段残木,抛在她脚边。
这轮廓,分明是一把折扇的扇骨。
纪流苏双眸一瞠,弯腰拾起,仔细地观察扇骨的纹路。
扇骨上形似泪珠的褐色斑痕,不正是她赠给墨子染的那把吗!
“为什么,会在你手里。”纪流苏捏着残木的五指紧了紧,忽然觉得浑身冰冷。
“自然是有人不想要,然后送给我了。这种便宜货特别容易断,连我都看不上眼,你认为贾兄会看上吗?”
傅景天欣赏着她隐忍的神情,嘴角冷冷地勾起。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吗?”纪流苏把残木收起,眼中噙着怒意。
“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只是我猜,你根本不知道贾兄真实的身份吧。”
傅景天就是在赌!
在看见纪流苏掠过一丝慌乱的双眸后,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无怨无悔地站在你那边,而不是我呢?贾兄他啊,可是受万人敬仰的……”
他故意在这个地方停住,笑了几声,“罢了,贾兄不愿意告诉你,我也没必要告诉你。”
纪流苏只觉得一团团郁气聚集在心口,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就在前几日,墨子染靠在她身侧,温柔地说“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还对于她的话说了一声“好”,又怎会把自己的计谋告诉傅景天,让她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呢!
“盟主,我早就提醒过你注意墨子……”流风低声地说着。
“闭嘴!”
纪流苏双眼微红,狠狠地甩袖跃出齐府。
片刻后,赌庄三楼的窗户被愤怒地撞开,冷风吹动帘子,映出纪流苏孤寂冰冷的眼眸。